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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部分

到掩飾神色,凌厲語氣裡有些訝然地反問道:“連你也還不知道麼?”

“你不是也不知道麼?”折劍的聲音忽然傳來,與此同時,凌厲也感受到抓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略緊了緊,他側目看去。就看見了折劍走近他一步時微笑著的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既然你不參與我們幾人這次入京的任務,為什麼又要在今天特意趕來想從他們兩個身上詐取訊息?”

折劍在看凌厲時,目光一如往常那樣溫和而平穩,凌厲望向他,臉上流露出更深沉的疑惑。如此對視了片刻後,凌厲才偏過頭去,看著孫謹與烏啟南二人,慢慢說道:“也罷,那就讓我說說自己的琢磨。如果我沒有估計錯,你們這次入京的目標就是……”

凌厲說到這句話的最後兩個字時,只是動了動嘴形,並沒有發出聲音,於此同時,他攤開一隻手平掌向上做了一個託舉的姿勢。

德逸樓雖然是不少京商亦或朝中官員在談買賣話知己時最長選擇的所在,但在不確定德逸樓高層這間雅舍的隔音效果如何之前,凌厲絕不準備將那兩個字吐露出聲音,因為這兩個字容易牽扯出的事端實在太可怕。

萬一這兩字被雜耳竊去,他們這幾個入了這座都城的人,哪怕個人本領再強,在萬餘京都守備軍卒的搜尋陣型下,也會立即變成待縛的羔羊。

然而對於他的同門師叔與師兄弟們來說,他們之間的默契交流早就能支援他們解讀這個無聲的嘴形與手勢。

屋內其餘三人除了折劍臉色依然平靜,另兩個年輕人都是神情劇變。

德逸樓二層丙字三號房內,一種接近於固化狀的安靜氣氛持續了良久,隨後還是由凌厲的一句話揭破:“至於伏劍師叔為何易容去了那裡,並且連孫謹都瞞了過去,顯然是因為目標人物的在場。”

………

(825)、相國

皇帝離京了,照說朝務繁忙,丞相這個筆桿子應該會很忙才對。可實際情況卻叫知情的人驚訝,最近這幾天,相爺一直在家休假,寫字修性,喝茶養生。這假不是相爺請旨得來的,而是皇帝那邊賞過來的。

理由也還說得過去,因為前些日子宮裡出事的緣故,很多事務都壓到了丞相案頭,辛苦您五十多歲的人了,還不眠不休忙了幾天幾夜,於是現在給您放個假好好歇歇,俸祿半個子也不會扣,還有加賞。

這事兒若是擱在尋常人身上,像真正抱著一顆擁戴皇帝之心的人,一定會滿心感激磕頭謝禮,然後高高興興回家休息。皇帝的這種賞賜,對任何京官而言,都是在給自己臉上添光彩。而對於心思不純的人,則會忍不住揣度皇帝的意思,不知道君主這是不是在變相的疏遠自己?但也僅此而已,等過一段時間,帝心必然能看清了。

然而史靖此時的心情卻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有點複雜。

他感覺到了皇帝是在疏遠他,並且這種疏遠是階段性的,他並不陌生。但凡皇帝需要離開皇宮,並且很可能當天沒法回來的時候,他絕對會找點理由,把京都官僚之首挪出皇宮範圍。

他這個丞相,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卻有聯絡之能力。借力打力這種事,皇帝當然清楚,關鍵一點還在於,皇帝至今還沒有完全相信他,所以絕不會有大的鬆懈、給他盤軋力量的充足時間,總會時不時插手進來攪一攪。

而皇權,又是那麼的強大,他就卡在一人之下這個位置了,即便想稍稍挪動一下,也是難比搬山。

從說服京中七成官僚發起了那場舉國轟動的開城事件,一年又一年過去。至如今史靖已經輔佐新主十三年了。勤勤懇懇,無大過,有小功,是概括他的政績最合適的詞彙。他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從一介布衣做到如今位置,無大過對他而言算是一個不小的褒詞。他就是現在知足地功成身退,對他的一生不算憾事,大多數旁觀的人也會是敬佩與羨慕大過嘲諷嫉恨。

可從內心深處而言,他卻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不想退。

然而在他明白的同時又疑惑著,他不知道自己心裡這口氣具體來自什麼緣由。

憤怒於皇帝的不信任?可是旁觀史冊記載,歷屆皇帝裡頭,又有哪一位是真正完全信任過某一位大臣的?這本就是奢望,並且皇帝的信任未必就是福。不是輕鬆就能享受的,自己應該早就看透才對。

不甘心低頭於人?這個想法就更荒唐了!如今自己只需要向一個人低頭,但在自己的身後,卻有千百人要向自己低頭。要知道自己的比龍椅上的那位,可是低了不止一級。如今已擁有這等殊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