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還不怎麼見得衣裝布料受國家管控,那個時代管得最嚴的是地產開發。而在這一世,除了主產糧依舊有南昭朝廷監管著價格和囤量在進行零售,住成了其次,管得最嚴的倒是絲綢布匹這檔生意。
這個時代沒有化學工業,無法提煉生產塑膠化纖等在上一世嚴重參與生活的物品,各種生活用具以泥陶為主。這一點還比較好解決。但布匹的主要構成來自棉絮和蠶絲,這就涉及到棉田以及桑田,這就不是小事了。佔用了田地,可桑田和棉田的出產都不能直接轉換成糧食,這一農產領域若不仔細管理。是會出大問題的。
……
蕭淙的行醫方式雖然不受醫界認同,他自己也有些挑剔,為了避免麻煩纏身,他不會輕易出手為別人治療,但只要是能透過中間人找到他的病人,他亦不會睜眼見死不救。無論如何,作為醫者的義務和底線他是有的。
所以在幾天前。當那個中毒深重的白衣男子被一個衣著打扮無比邋遢的車伕帶到藥廬來時,蕭淙立即對其展開治療手段,並且是毫無保留的全力施救,只為挽留住一條性命。而在那個時候,蕭淙其實已經開始有些懷疑那白衣男子的身份,是不是在下河郡郡守府作案的那位。…
即便那兩人到達藥廬時身無利器 。並且需要醫治的那位是中了蛇毒,而並非刀劍類的創傷,可或許是因為經常跟來路複雜的江湖人打交道來賺取治病療傷的豐厚報酬,自然練就了蕭淙的觀察力和警惕心,他在看見白衣男子的第一眼。就彷彿心生女人的那種敏感直覺,便就這麼想了。
而這個念頭只要甫一開啟,隨後腦中通路忽然就變得異常順暢。
回想了一下幾天前藥廬裡發生的事,忽略那邋遢車伕不看,只觀察那個白衣男子,蕭淙記得,那人雖然因為中毒而體質異常虛弱,即便後來在自己的治療後保住性命,卻常常間歇陷入昏迷,可似乎正是因此影響了他的一部分對自身的控制力,讓他自然流露出“客卿”的某種氣質。
蕭淙記得下河郡傳過來的說法,那位“客卿”可是跟郡守大人做了幾年的知交,雖然現在大家再旁觀此事,大多數人能確定那只是殺手的偽裝,為了獲取郡守大人的信任,麻痺郡守府護衛的警惕,以獲得最佳時機割下郡守大人頭顱帶走領酬,且能悄無聲息全身而退,但這偽裝持續了幾年時間,多多少少還是會反向影響人的一部分行事風格吧!
除此之外,那白衣男子在接受治療的過程裡,還體現出極為縝密的防範心。在藥廬住了幾天,他清醒的時候極少言語,絕對沒有提及有關自己身份的半個字,幾近拿藥廬以及這裡的主人蕭淙當做工具死物,不予交流。但此人眼中的神采卻又明晰異常,拿盯著針尖的眼神掃視身週一切,那是狩獵的眼神。
蕭淙還記得那人自昏迷中第一次醒來時的目光,就彷彿他未曾昏迷過,睜開眼皮的第一刻,瞳中即射出微顯凌厲的光,並且視線的著點也與尋常人不同,盡是眉心、鼻樑、脖頸等等在人的頭部最致命的部位。
若說此人在藥廬住的這幾天,大多數時候流露出的氣質還算是一種透著淡漠的安寧禮敬,比較接近一個高府客卿的良好形象,那麼在他剛醒來的那一刻,則明顯有些流露出了一個職業殺手的本色。
將這二者重合,間接就等於指認此人的身份,但蕭淙可沒有去官府報案的打算,一來他還不能完全確定此事,二來這麼做對他來說絕對是弊大於利的。
蕭淙不確定官府的賞金是否高過他為這白衣男子療毒而獲得的酬勞,他更不確定如果自己去官府報案,今後還有沒有命花那官府給予的賞金。在此之前他治療過的江湖人何其複雜,有多少都身兼命案,從未有其一令他破壞只行醫治人而不問人的個人規矩。否則也沒有人願意既幫他聯絡生計又幫他隱匿行蹤的合作當中間人了。
人類社會有各種法則規律,當然也存在無私無畏無視這些約束力的英雄俠客,但蕭淙顯然不是這類人。
所以即便他有很大把握覺得那白衣男子就是在下河郡作案的殺手,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可他仍只是將其視作一個需要獲得治療的傷者,盡力施治,然後收取酬勞,僅此而已。
而在今天,藥廬門口突然來了兩人一馬,這兩個不速之客能不透過中間人的介紹就找到這裡,著實令蕭淙心生一種不善的警惕,且因為他們帶來的那匹黑馬,讓蕭淙在再次確定那白衣男子身份的同時,又思考起另一個問題。…
或許是為了一種抒發民意譴責的目的。與郡守大人遇刺的訊息一併傳開的,還有一些郡守府花邊訊息。郡守大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