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位師叔親善起來。
但在此同時,莫葉心裡又有著一種期盼,希望這個師叔是真的。因為,若有這位師叔的幫助,那麼距離接下來她的探究計劃,將會省卻許多負擔。
按照那位頗為叫人感覺親近的大師伯所言,他那師門這一代的傳人中,與林杉的所學最接近的就是她的這位師叔了。曾經,師父也說過,只有這個人能演算出自己的某種設計呢!
現在,旁聽著岑遲道出“五成把握”這幾個字眼,莫葉心裡突然就升起一絲興奮。
這土丘,龐大。卻完整得近乎毫無參詳突破口,岑遲憑什麼能演算五成把握?若非他與師父出自同門,知曉對方的所學與慣用手段。憑什麼而算?
而如果岑遲所言非虛,那麼他的身份可說也再無需要質疑的地方。並且眼前這件事接下來的發展方向,也大致能定下來。這關卡再神秘也能破了,需要的只是時間。
莫葉臉上滑過的興奮激動神色,並未被另一邊那暫停挖鑿的幾人注意到,否則他們一定會感到新的一種詫異:這姑娘遠遠蹲著,到底是見著了什麼,居然一個人對著清涼的月色咧嘴直笑,跟中了邪似的?
他們幾人雖然暫時停止了挖鑿。但全部注意力仍停留在手頭的事情上。
汪佑民在驚訝又茫然了一小會兒後,雖然仍是不知眼前這位先生演算出這六成把握遵循的是什麼套路,但就是自然的選擇了相信,並輕輕點了點頭。
這種念頭的轉變,可能是由於岑遲之前對“蛛門大陣”的那番講解,算是給汪佑民小小的開拓了一下他在這種機關上的某種見識屏障,使得汪佑民下意識地將岑遲看做他的同道,而且還是那種高他一籌的同道。…
——儘管岑遲自己沒有在明面上承認這種身份,這算是一種共鳴吧!
岑遲在頓了頓聲後,又補充說道:“除此以外。你還可以放心一件事。就算你們真的不慎鑿偏了,至多隻是這處關卡啟動防備,徹底封死。到時我們換一地兒,另外幾處挖鑿點我已經標記出來了。”
話說到這裡,岑遲的目光微移,卻是明顯落在了一直在若明若暗質疑著他的江砥身上,平靜地道:“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那我就自己動手吧!只是在下自慚力弱,可能做活會慢上許多。”
他的話裡雖然用了“你們”這稱謂,但在江砥看來,這話很明顯只是特意說給自己一個人聽的。
其他人卻沒想那麼細。直心腸的劉八斤第一個跳出來,憑著他那天生粗糙的嗓音叫道:“先生這說得什麼話。我劉八斤粗人一個,卻也知道好鐵用在刀尖上。挖土鑿石這種事就讓我們來吧!要是讓我們思考這什麼彎彎道道的機關,還不得想炸了腦殼,幹不得、幹不得……”
一旁的二娃子忽然踹了劉八斤一腳,笑罵道:“你自個兒腦殼笨,別隨便扯上我們。”
劉八斤頓時就一腳踹了回去,直接把二娃子踹得倒退了兩步,這還是他腳上沒使全力的結果,“難道不是?你是比我腦子靈光些,但也不可能雞賊到能破開眼前這大土疙瘩吧?”劉八斤雖然罵了回去,卻是笑著開口,吼了自家兄弟,但不會真傷了和氣。
終於,習慣沉默的另一個同是山寨出來的弟兄,姚甲出聲了,他沒管旁邊體型胖瘦差異極大的兩人在互相笑罵損人,而是看向岑遲,平靜而認真地說道:“先生,我聽你的安排。”
說罷,他率先拎起鐵鎬,轉過身,開鑿。
一鐵鎬下去,鑿得倒準,卻似乎沒在那牆壁上留下多少缺損。夜幕下,月光極淡,也致使鐵鎬的尖端與那牆壁碰撞濺出的火花格外的顯眼。
這下,姚甲不禁也愣了愣,沒有立即揚起鐵鎬鑿第二下,而是忍不住喃喃道:“這……這竟不是磚嗎?”
岑遲這時也已察覺到異樣,叫了聲“慢”,旋即湊近過來,躬身伸出手指摸了摸姚甲剛才鑿過的那個點,觸手微溫,他忽然就輕嘆一聲,站直身微微搖頭道:“這塊已經廢了,是我失察,換這邊。”
在他的帶領下,幾人換到另一側。就如剛才那樣,幾人先在岑遲用匕首標記的位置,以鐵鍬鏟開一層三尺深度左右的鬆土,並在岑遲的叮囑下,這一次下鏟放輕了手腳,隨後,鬆土之下又露出一面修砌得無一絲痕跡、固若整體的牆壁。
接著,岑遲卻沒有再在上面畫九格進行演算,而是直接用匕首在上面輕輕敲擊起來。
靜夜曠野,絲毫的聲音都顯得那麼清晰。
骨子裡酷愛機關術的汪佑民聽著那敲擊聲,忽然開口道:“先生,這裡面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