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品不出這茶水裡只是加了點提神的東西?”他說到這裡垂眉一笑,才又說了句:“只不過味道著實有些不好,但對你這副懶散了幾年的老骨頭,效果還是不錯的,瞬間就生龍活虎了啊。”
廖世聞言朝林杉拱了拱手,一臉無奈的說道:“林先生,林大才子,老頭我求你對我袖手旁觀,見死不救,行不?”
“好吧,暫時不找你麻煩了。”林杉擺了擺手,等廖世坐下,他才深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一直無法理解,當初你大費周章想害死這個孩子,而現在卻又窩在這個地方五年,只是為了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來救她的性命?人一生中的五年並不多,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呢?腦子有病嗎?”
廖世苦笑道:“我再重複一遍,請你相信,當年真不是我要害這孩子。”
“藥是你下的。”林杉目光透著寒氣。
“我下的是墮胎藥。”廖世辯解,他見林杉的目光開始變得不善,又連忙補充道:“可是莫葉的母親並沒有喝我下的藥,因為她提前發現了端倪,逼問之下我說了實話。”
林杉面上保持著平靜,但垂在袖子裡的手卻是無聲的慢慢握緊。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儘量保持著呼吸的平順,慢慢說道:“可是她還是死了。”
廖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說道:“下藥的,還有第二個人。”
林杉雙目微睜,沒有說話,卻是在用目光逼問廖世。
廖世卻是嘆了口氣:“但是那個人做得十分乾淨。”
林杉聞言沉吟起來,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再開口時聲音變得冰冷起來:“你說這些,恐怕還是為了給自己開脫。”
(021)、毒與藥
廖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竟是無聲的笑了起來,笑畢才慢慢說道:“事到如今,我是否為了開脫自己而編造什麼,似乎也沒有意義了。現在我就在你家,經過五年的沉澱,你的身份改變許多,跟在京都的情況大不一樣。所以現在你想怎麼處理我,都是非常容易並且不會引起麻煩的事。”
林杉語氣沒有絲毫溫度的說道:“要懲罰你,如果選擇用殺人的方式,即便是在京都,在那天夜裡,我也敢做得。所以。。。。。。現在你反而無需多慮。”
“好吧,我相信你有這個膽氣。”廖世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然後指了指那瓶子繼續說道:“事實總是不會騙人的,雖然那下毒的人手腳做得十分乾淨,但也還沒利索到把那姑娘的屍身都處理掉。這瓶子裡裝的是那姑娘的血,早年的時候我便驗出這毒藥的名目,你想不想知道?”
瓶子裡裝的是莫葉的母親的血,因為自己也牽扯到毒殺案中,廖世心有愧疚,所以一直避諱著直呼那個女子的名字。
林杉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過那瓶子。瓶子裡的液體已經沒有了溫度,但當他將瓶子握在手裡時,卻似乎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他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將瓶子放在桌上,收回了手。
“為什麼要把它給我?”良久,林杉才冷冷的微笑著,冰冷的開口:“是要我把它倒進那個給她下毒的人的茶杯裡麼?”
廖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手縮在洗得發白而粗糙的衣袖裡,漫無目的的摩挲著。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用有些發顫的嗓音慢慢說道:“你還是在懷疑我麼?”
林杉注視著廖世的眼睛,不置是否,半晌才肅然說道:“告訴我,當年命令你下墮胎藥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我不會告訴你,哪怕一輩子揹著被你懷疑的罪名。”廖世這一次倒是很快就用堅定的語氣給出了回答。
他想了想後沒有再避著林杉灼人的目光,而是望著林杉認真的說道:“有些事還是忘了的好,這句話,即便今天你沒有問我這個問題,我也會對你說。”
“看起來,你像是沒有回答我所問的,還說了句廢話。”林杉無聲的笑了笑,那笑容中沒有一絲多的溫度。他沉吟了一下才又開口說道:“其實,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同時也覺得很矛盾。我問你這個問題,其實並非是要知道那個名字,你的回答也並不是廢話。”
廖世面露驚容的失聲道:“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確切的說,是我不確定是哪一個。”林杉用手指輕輕捻著茶盞蓋子,過了一會才將手收回,並縮手於素色夾薄棉的衣袖中,也不知道是懼冷,還是不想讓廖世看見他此時的雙手流露出的心情。就聽他平靜的說道:“這件事,我暫時不再去追查,但我這一生,恐怕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