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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場午後地閒聊,直至後頭封、田二人都未打斷小薔的話語。除了因為他們與小薔之間有一些經時間積攢下來的熟絡,還因為他二人剛才的那一番交談。
那一番疑忌與推測,令他二人隱隱地試圖在小薔的話語裡捕捉到蛛絲馬跡他們想要的證據。
……
葉正名置家邸於京都東南方向僻靜街巷裡,這片城區的建築性質也是多以小門小戶的個人住宅為主。巳時剛過,正是京都居民普遍開始做午飯的時候,每臨這個時段,這片城區排列整齊的小宅院上空,各家各戶廚房頂上的煙囪便如約好一起似的緩緩升起炊煙。普通百姓平凡的小日子造就的生活習慣,竟有些宛似受軍中紀律訓練過一般一致。…
所以當時間以這個時辰為往後推移了一個半時辰,各家各戶都已食畢午飯,大多在進行午覺小歇時,在俱已安靜下來的煙囪方陣之中,葉正名家廚房的煙囪裡這才緩緩升起一縷薄煙,那看上去不免顯得有點突兀……還有些孤獨。
不過在這個午後犯懶的時辰裡,恐怕少有人會注意這一點異常吧!
對於葉府裡的夥工僕人來說,造飯時辰的提前或延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在平時就已是葉府常態,何況今天還來了客人。
只是今天來的客人好生奇怪。有陌生臉孔的客人造訪,這不是令下人覺得奇怪的地方。令葉府為數不多的僕人奇怪到忍不住議論了幾句的,是那個客人奇醜無比的臉。
還有一個負責府裡浣洗的僕婦提了一句,說甫一睹那怪臉客人帶來的病孩子,她的樣貌竟與置於葉府最後頭小祠堂裡掛的那副女子畫像有些相似。
然而僕婦的話只是一個人的不確定推想,可那醜臉青年人臉孔的古怪表象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兩段所聞對比之下,令大家很容易就忽略了這僕婦地推言。
其實若認真追究起這僕婦地推斷,才真可算葉正名家出現的大事件哩!
然而,尋常人考慮事情的角度,還是習慣了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事情最顯眼的光彩處,外加上府裡連一個知道那畫像淵源的僕人都沒有,自然無人有根據去追究這一模糊地發現,此事便極為輕巧的自然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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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緣分自有天意
府裡今天有個丫鬟受了家訓。那丫頭平時極受老爺地重視,今天卻被罰得很慘,受罰時痛叫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葉府。
不過,儘管一眾下人有些同情那丫頭,卻並沒有因此影響他們對家主的忠誠與尊重。藥師家的僕人本就與尋常府裡的傭人有些不同,均需有一定的是非辯解能力,也更為團結,而那丫頭這次犯的錯的確是該罰。
午飯時間雖然延後,但府裡的僕人眼精得很,拿捏準了時辰,當渾身是汗的葉諾諾沐浴結束,剛從浴室裡走出來時,廚房這邊飯菜已做好的訊息也傳到了。
溫水洗去身上的汗漬,那件被汗水浸溼了大半的衣服也已經替換下去。緊繃的身體被熱水熨得鬆緩下來,剛剛換上的乾燥衣服,自然散發出一種皂莢的清新味道,聞起來令人心神舒展。
但,葉諾諾心裡始終有一根繃緊的弦沒能放鬆下來。
出了浴室,與候在門旁的僕人招呼了幾聲,她並沒有立即去廳中用飯,只是徑自向父親的臥房行去。
緩緩行走在碎石子鋪就的小路上,一縷子時正烈的陽光落在她的頭頂和雙肩上,她忽然覺得口中微微發苦。
她徑直走進父親的臥房,但在剛剛邁過房門時,她的腳步又有些怯意的頓了頓,然後她才再次抬步向內室行去。一直走到父親床邊,她才駐足並蹲下身。
蹲在離父親的面龐很近的位置,她盯著父親的臉仔細地看了許久。待看清他臉上唇間不正常的蒼白色,看清他眼角的魚尾紋和臉龐上布了的一層如漁網一樣的細紋,她的雙眼不知不覺間已經盈滿淚水。
她原意只是打算悄悄來看父親一眼,絕對不打擾父親休息,不料當她眼中剛有淚滑落時,溫熱滑過臉龐。她禁不住抽泣了一聲。
葉諾諾下意識裡連忙咬緊了嘴唇,又抬手捂住了嘴,然而她那半截沒忍住地啜泣聲卻還是‘吵’醒了父親。
葉正名慢慢睜開雙眼,“是諾兒啊。”說完這句話的他輕輕舒了口氣。
剛剛睜開雙眼的他被從開著的房門外映進來的子午陽光晃了一下眼,而這陽光的明豔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