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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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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語。”田七徐徐扣擊在桌面上的手指忽然頓住,“溪心擔任竹廟主持,敬壇那一天,朝廷還來人致辭了的。你說這樣的話,間接等於是在質疑朝廷地決策。”

封九的雙眼微微一瑟,他動了動上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閉上了嘴陷入沉默之中。

相府十家將的本領排行,主要傾向於武道修為的層級,不過他們並非完全等於一幫子打手。保護丞相人身安全的同時也代表著,他們需要有一定的智慧,來判斷一些事情。能對付上丞相的危險因素,除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朝堂下的某些黑暗力量當然也不是殘暴打手那麼簡單。

如果單純按智謀機敏的深淺再排一個座次,此時坐在桌子右邊,在十家將中排行第七的田七可能要落到封九的九位上,而封九卻不止要爬升兩個位次。封九的武功遜於田七不少,實年也比田七小了三歲,但他是十家將中少有的一位心思細膩之人。並且他在陰謀論中也有著天生十分敏銳的嗅覺,能很自然的將一些看似不相干的線索聯絡在一起。

例如在今天,由溪心與岑遲交好的關係,外加他那隱藏極深高強武功,再加上溪心那隱隱然由宮中那位貴人授予的榮耀,封九已極弱的嗅到了這三件事之間有所牽連的味道。

然而他只是隱有所感罷了,那感覺並不真實,比在夢裡看到的無聲、無色、無觸的片段影像更模糊。但在實際上,他在這件事情上的嗅覺方向沒有錯。如果他知道溪心真正的身份,確切來說,是與岑遲之間真正的關係,他今天嗅到的這絲味道可以很快落到實處。

可這樣的身份真相,封九怕是在有生之年都不會知道。除了溪心本人以及與他關係非同一般的兩位同門師弟,這樣的資訊便只有北雁和南昭兩國皇室高層中人知曉。憑封九的身份,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人群的。

貧民百姓中也有智慧卓絕之人,但因為他們的身份行業限制了他們的行為範圍。再敏銳的智慧也只能漸漸消磨在柴米油鹽家長裡短的算計中,登不得高堂。也正是因為這個規律,無論封九如何接近那個真相,也無法很快將其揭破。

不但如此,在他的人際圈子裡,這樣的推斷,或許更像是個笑話,引不起有必要關心這一點的人注意。

可也幸好如此,溪心和岑遲暫時不會因這種身份秘密遭人懷疑而陷入困擾。一個人可以繼續敲鐘唸佛做和尚,另一個也可以繼續待在相府,較為輕鬆的繼續做他的門客。

田七見封九忽然什麼也不說了,他倒是因此意識到一個問題,語氣稍緩地道:“小九,剛才是我語氣硬了些,如果你不是把我當兄弟,當然不會對我把話說到這一步,抱歉了。”

封九從沉默與沉思之中回過神來,微笑說道:“七哥沒錯,是我說話容易衝動了。以後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栽在這張嘴上,還望七哥多原諒,多提醒小弟。”

田七衝封九微笑著點了點頭。

人應該是世間生靈中可塑造性最多變的物種,即便是孿生子也會有性格中不同的地方。十家將都是在孩童時就被相府收留進行培養的人,在相府功夫教習的訓練培養下,生活在一起的他們除補足了一部分已經殘破了的家的感覺之外,最大程度上是擁有了一份完整的兄弟情、團體感。…

而這種訓練培養十家將的策略,實是丞相史靖曾對功夫教習強調過許多次的事情。

橋堤因縫隙塌方,事業毀於分歧,而大事業,則是需要更多方面地助力的。丞相希望自己任何一方面的幫手都能是穩固的一個整體,這樣他才好全心全意去做一個團體首腦人該做的事。

對於十家將如何做到同心同志的問題,丞相採取的是感情煉合之法,現在看來他的這個策略已經取得了初步成功。

十家將在入相府之前,全都沒有自己一方成熟的思想,這倒是導致他們比較容易受感情所牽絆。這樣發展結果的原因,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相府之外,他們再無任何親人、牽掛與負擔。十家將即是兄弟,丞相即是他們精神和生存的主宰。

不過恐怕沒人知道,丞相培養十家將的手法,是模仿了宮裡那位至高無上的尊者。而丞相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京都這一塊兒地方,到底有多少官僚家,再擴散一層的模仿他培養著自己家武藝精湛的家將。例如月餘前冒犯了小廟的那兩名來自高昱家的高手,便是一例。

只是這樣的家將很可能永遠都只是僕役式的家將,與帝王家培養的那一群子人是不同的。只有穩坐在龍椅上那位手握天下大權的至尊,才能給這樣一群出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