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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店堂內安靜了片刻,還得有勞阮洛提醒了一聲。
王熾從那乘著歌聲似乎飛去了千里之外的思緒中走出,回到坐落京都林立一片小戶家宅間的餛飩館中,微抬目光看向那唱歌姑娘也正投來的詢問目光,點了點頭道:“唱得好,值一葉金。”
……
雙腳剛落了實地,還未邁開步履,岑遲就看見對面的那處屋角路口素影一現,有一名僧人慢步走了過來。看這素衣僧人來時不急不躁的樣子,應該只是順道路過,然而岑遲卻是想起另一件事,下意識裡側目朝身邊看過去。
身旁空空,溪心的人影已不知去往何處。
岑遲在心裡輕輕舒了口氣。
要是讓對面而來的那僧人看見這小廟主持師傅與他一併站在這裡,要命的是兩人都有些衣衫不整,泥土一身,不知道那僧人心裡要作何感想。好在溪心應該也是提前料到這些,以他的武道修為,能更早於自己一步的聽到附近有人靠近的訊息,所以及早做出應對,快人一步的離開了。
那位年輕的素衣僧在走近後,即衝岑遲雙掌合什號了聲佛偈,岑遲連忙依禮回應。
正當他以為兩人將會如此平靜的擦肩而過時,緩緩鬆開手掌,垂手於身側的年輕僧人在目光平視岑遲時,眼中忽然起了一絲波瀾。而此時,岑遲也認出這僧人正是幾個時辰前才在菜園子裡碰見過的那位。
“事在人為,運在天定。”對於他的那句解語,岑遲是印象深刻的。
因為對方這句不像是應由僧人言出的話語,岑遲雖然還不知道他的法號為何,但卻對他已經產生較深地印象。…
見那僧人心緒生變的樣子,岑遲暗忖:估計他已經看出自己衣著上的凌亂之處。忍下伸手去摸自己的束髮布帶是否還在的念頭,岑遲心中微微窘迫,一時還未想到應該如何解釋。
可接下來,他沒有料到那年輕僧人什麼也沒有說,剛才他眼中的那絲波瀾也隨著他一垂頭略去。
在岑遲心中驚訝而表面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年輕僧人慢慢轉身離開。岑遲似能感覺他在轉身那一刻嘆息了一聲,但這份不太清晰的感觸又有些像是他自己的錯覺。
微一猶豫,岑遲還是決定在走前再去見師兄一面。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要耗時多久才能回來,剛才的分別實在有點倉促。
再次來到溪心的禪房,他就見自己的大師兄儼然已是一派得道高僧模樣。
但這其實只是模樣上的所見罷了。經過剛才的一番交談,岑遲已然徹底清楚了,自己這位在佛堂待了十多年的同門大師兄,實底裡變化的地方真的不多。在這種外表與內在相左偏大的對比之中,岑遲突然很想調侃一下大師兄的裝模作樣。
不過最終他沒有這麼做,沒有把這次重要的見面之最後的一點時間交給無意義的聊天。
師兄弟二人之間做了番最後商討,末了互道珍重。在快要離開禪房所在的院落時,岑遲忍不住還是將自己與那位年輕僧人在菜園子裡對話一番的事告訴了溪心,溪心的回應讓他覺得有點吃驚。
原來,那位一天之內見過兩次,兩次皆有湊巧,但卻給岑遲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輕僧人,實際身份是前任主持一葉大師的首徒意空。
意空是一葉大師在出寺遊歷時收養的棄嬰。而意空學會說話時的第一個發音都是與佛門有關,前伸至他還未開智時,耳濡目染的也是僧人們的誦經聲,以及佛堂裡的佛像以及壁上佛畫。
…
(670)、當然願意
阮洛知道王熾已經在外耽擱了不少時間,是必須返回宮中,只是他想向王熾作別,可王熾好像仍也沒這個意思,腳步快得讓跟隨者感到一絲窒息。
出了那片宅密巷窄的住戶區,走上一條視線較為開闊的直街,王熾的步子才稍微慢下來一些。
阮洛等的就是這一刻,正要拜別,卻見王熾快他一步,忽然偏過臉來問了句:“洛兒,你也有一本空票吧?”
阮洛微怔,很快點了點頭,同時他也已意識到,為王熾這一問,將要付出的價值,恐怕要是剛才那一片葉子的幾番、甚至幾十番。不過,這本來就是他為眼前之人準備多年的籌碼,他可以做到為王熾隨需隨取,他此刻只是很好奇,王熾突然要這東西,是準備用於做什麼事。
然而他心裡雖然好奇,倒並沒有立即於當街問出。看樣子王熾一時半會兒裡不會讓自己走了,自己所持有的一冊空票,要用起來,也是旁人代勞不得。至於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