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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律師,專門接醫患關係的案子。

嚴氏卿留一頭短捲髮,染成了深褐色,五官纖柔,笑起來還有一對淺淺的酒窩,魅惑而不失陽光。

“你的魚湯。”白理央抽了雙筷子,戳戳魚頭,笑道,“氏卿,要吃完噢。浪費食物是不道德的。”

“這……會不會太大盆?”

“給你補腦的。”白理央說。

嚴氏卿宜喜宜嗔地橫她一眼,“理央,你成功打進那社工事務所了沒?”

“沒有。”

“我說,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理央,你這麼執著值得嗎?”

白理央的眼神複雜,她說道,“我放棄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去那了。”

“咦?”嚴氏卿一手在白理央的胳膊上杵一下,說,“這麼開竅,一點也不像你啊。”

“因為藺小姐不去那了。”

“……果然還是你……”

接下來的幾天,白理央真的沒去致馨社工事務所了,她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準時上班,儼然不受影響。

這日午後,施養情照樣提了大包小包來見白理央,態度不鹹不淡,同時她對白理央不出所料生髮的無關痛癢感到一陣疲憊。她和白理央在小小的飯桌上一道吃過晚餐,前者不留意人間煙火,後者意猶未盡。

“最近沒去我那了?”施養情不相信似的。

“老師,我不去了。”白理央的笑容總是能展示她的與眾不同,懷有置身事外的超拔,她說道,“之前給你添麻煩了。”

“你給我添的麻煩可不少。”施養情淡淡地說,“這一回好歹是聽從我的話了。”

白理央仍是輕輕一笑。她隨手揀起掉在桌沿的一條魷魚絲放進嘴裡舒心地嚼,再拾掇好碗筷,進了廚房刷洗。

“理央,那藺芙雅與你有沒有往來?”

白理央頓時面上作燒,她擦了擦手,應道,“沒有。”

“也好。”施養情喝著一杯溫開水,說道,“你這邊是解決了。就是藺芙雅那邊棘手得很。”她譏笑,“她可比你還‘鍥而不捨’。”

白理央探出頭來,低聲地問道,“藺小姐還去嗎?”

“怎麼不去。”施養情蹙緊眉頭,“太不懂得知難而退了。”她撥弄了下散亂的劉海,站起了身,說道,“走了。下次再考你的手法有無退步。”

“老師,只剩下醫術深深地烙在我的身上了。”白理央眯眼道,“我不會丟了它的。”

施養情眼神一變,走了過去,觸到白理央涼得透心的手,說,“保重吧。”然後,便出門了。

大半夜的風舒遲得流溢位一種安寧。

白理央多套上了件開身黑色線衣,圍上圍巾,來到了致馨社工事務所的門外。這個時間,她無意於碰到誰,她很靜,又有生機活力注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裡。路燈為她打出了一個朦朧的輪廓,她很自然地佇立。

“你來了,你還是來了!”

這是十分雀躍的語氣。

白理央轉過頭,見眼前有一個臉上破了皮的女人興奮地和她對視。那刺耳的嗓音被她的天真,被她的莫名歡樂抵消而不至於討人厭。

“你是誰?”白理央睜大眼睛,問道,“你怎麼受傷了……”

“我是事務所裡的施主管的助理。陸壬衣。”女人即使臉上受了傷,也依稀可辨其清麗的容貌。最引人側目的是她戴了不少飾品,亮晶晶一片。顯然,她並不熟知它們的效果,雖然樣式各有特色,表示她在挑選上別有用心,但結合起來有橫來幾槓的突兀。她不會打扮。

白理央說了句,“我去附近買些藥還有創可貼,你等我。”

再回來時,陸壬衣的姿勢、眼神完全沒變。她眼巴巴地在等白理央。

白理央為她處理了傷口,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

陸壬衣猶疑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我習慣從五樓的窗戶遠望你,以前你天天來。就這幾天你失蹤了我忍不住從後門溜出來找你……我以為你不再來了呢。”她眼圈一紅。

白理央拍了拍手,笑道,“好了。”

陸壬衣垂下頭,耳環晃了幾下,她說,“我常常受傷,你以後來當我的專屬醫生好麼?你晚點來比較沒有人會注意到,保安那邊我自有辦法應對。我們可以私底下見面。”她彎起嘴角,鼻翼翕張,像在說了不得的事。

“那你能偷偷帶我進去麼?”

“這……不行的。我辦不到……”陸壬衣緊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