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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膠手套,十號手術刀,割開的一側頭皮,千疊萬折的血淋淋的溝裂攤得新鮮可怖……流暢至極的手指線條。白理央的果決是造了反的果決,是嚴酷的感性,突獲的效應,竟是嫻靜。

那少女的命在白理央的奮戰下保住了。

汗水溼了白理央的發,淤滯發黏的氣息被冷風放了哨,綻放出如釋重負的閒逸。她美得恣縱的明眸被她卸去口罩後的笑容襯得清爽。

藺芙雅拭去白理央的汗,說,“我開了我的車過來的。上我醫院。”

“嗯。”

“理央。你很行啊。”

白理央不是很理解藺芙雅的話意。藺芙雅的眼光是審視的眼光,很是莫測。

冷場發生了。好幾天的冷場。

某個週末,白理央在玩手機遊戲時,藺芙雅登門造訪。

“藺小姐。”白理央張大標緻的眼,臉上的神情不再無求,“好久不見。”

藺芙雅穿了一件類似旗袍的高領羊毛裙,黑色的料子設計別出心裁,風流又媚性,內斂與輕侮頂撞,不思議地兌出脫俗。她是趕過來的,猶在喘息。她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拔去保暖手套,走近白理央,揪住她胯骨邊的細皮帶,招引白理央昂起臉,藺芙雅火熱的吻燙了下去。白理央還在消化她的無常。

“你還有多少事瞞我?”

“是藺小姐沒有詳細地問到。”

“好狡猾。”藺芙雅有點失望地說。

“藺小姐。我學過醫。”白理央見狀,主動說道,“我和你一樣畢業於C大,藺小姐在學校是個很有名的大人物,記得每一次,我要進A棟103宿舍時,總能看到藺小姐在榮譽榜上的照片。大三那年,我還參加了藺小姐的回校講座。藺小姐富有才華,很風情很帥氣。”她蒐羅不到合宜的表情,所以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我很崇拜藺小姐……憧憬藺小姐。”

這一點點作疼的妄想讓同寢室的的姐妹們沒少取笑白理央:

“面癱君,不知你追起人來俗不俗?”

“前提是她要懂得追人。”

“據說藺學姐已經是桐城綜合醫院的四把手了,前途大好。上午跟一把手較量,這個常常有,下午虐待下屬們,這個也常常有。理央你這麼純天然,鐵定會死在她的白大褂下。”

“拜託,理央好歹也是咱們繫上的大神,戰鬥力沒那麼弱吧。”

彼時,埋頭在做試卷一派安然的白理央不緊不慢地道了聲,“謝謝”。

“SO;理央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最後舍長嚴氏卿發話了,“這牆隔音效果奇差無比,豬頭豬腦啊你們,小點聲好吧?話說回來……”她完美地詮釋了河東獅吼,“理央是我的!!!”迴音,“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眾人默,“……”

回到現在進行時中——

“C大。”藺芙雅沉吟道,“怎麼不早說?”

“藺小姐大我幾屆。我不想藺小姐對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某某學妹。這有什麼意思?而且,我正在尋找合適的時機。”白理央皺眉,“啊”了一聲,“又失敗了。”反應是一個識趣。還文縐縐的。

“合適的時機?”藺芙雅登時心花怒放,鄭重其事地說道,“理央,到我們醫院當實習生吧。”她還與她保持曖昧的姿勢,自如地用指腹碰白理央的手心。

藺芙雅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她希望和白理央有進一步的發展。她確信了她們是互相吸引。顯然藺芙雅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發出這個邀請的。

“不要。”白理央毫不拖泥帶水地拒絕了她。

“你說不要?”藺芙雅困惑地放開了白理央,攏了攏頭髮,有一絲恍惚,這待遇這態度是她從未受過的。

“嗯。不要。”

靜得可怕。藺芙雅的靜不是傷感。是不消極也不積極的異感。

“藺小姐。”白理央似有隱情。

“我先走了。有空聯絡。”藺芙雅冷冷地奪門而出。她不懂要如何跟這樣的白理央計較。

白理央在她走之後,嘆了口氣,點上根菸,眼眶燒燒的。

眼睜睜地看著

饗魚館,位於桐城市尾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桌椅皆是花梨木做的,別有韻味。它是白理央週一、週三、週五的打工地點。

“我快把這兒的地板給踩酥了,終於又見到你了,理央,要是你再像上次那樣失蹤個一年我會瘋掉。”說話的人是白理央的大學同學嚴氏卿。她目前是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