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高聳枯死的杉樹。我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呢?任何人都應該不會錯過這麼明顯的標誌的!理由很簡單,對我來說——我可能又陷入白日夢裡了。即使是核子戰爭發生在我的眼前,我也可能完全視而不見,因為我總是心不在焉。
再一次,我又在殘破不堪的路上奔波折騰了兩個小時,尋尋覓覓,反覆追索才找到了這棟房子。其實只是一座茅舍,不對,說茅舍還太堂皇了,它東邊的牆是由木柴和青苔組成的,好像是從山邊長出來的,茅舍坐落在一種陰森恐怖的氛圍裡——以至於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鼓足勇氣下車。我那過於活躍的頭腦此時很不自覺地重播著彼得的警告,同時也播放著在恐怖片裡曾經出現過的那些讓我毛骨悚然的畫面:都市人被一群瘋狂的山怪抓住了,那些相貌猙獰的山怪用盡辦法對他折磨和追殺。注視著茅舍,我開始想象在這座看似平靜的森林中隱隱傳來的獵者聲響。我終於走出車子,把我所依賴的球棒放在前座,鎖好三扇車門,把駕駛座的車門開著。在這溫暖的傍晚,我全身冒汗地走近那道門檻。
在我敲了第一聲之後,究主很快就出現了,他是一名中年男子,棕色發、颳得很乾淨的臉孔,以及我生平見過最仁慈最深沉的藍色眼睛。他身後一片漆黑。因為這房子根本沒窗戶。
“什麼事?”他的聲音很溫和,既不低沉也不高亢。他一面扣上黑紅格子的襯衫,一面敞開著笑臉。然後說,“哦,是你,是嗎?”就好像他認出我來,可是卻不是很確定我會出現。
“嘿!”我心虛地回應著,不安地跺著雙腳,因為我突然有想要尿尿的衝動。
“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呃……我今天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廣告——嗯,事實上是今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