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再也坐立不住,起身,在堂下徘徊,來回踱步看著自己眼前的三人,久久下不去決定。
“叔父,早下決定,這仗只能敗,不能勝!”袁紹理直氣壯的吼道。
許久,袁隗才轉過身來,看著袁紹道:“本初,你可知,這一敗,大漢的邊塞將會處於什麼樣的狀態嗎?”
袁紹起身,在何顒和袁術的目光中,冷聲回道:“叔父,孩兒當然知曉,大漢邊塞必將會烽煙四起,匈奴、烏丸、羌氐、鮮卑甚至是南蠻、山越、扶余、高句麗、西域諸國,都有可能趁機作亂。”
袁隗手臂揚起,手指發顫,心驚的說道:“如果這仗大敗,那大漢就陷入風暴之中,你我都有可能成為千古罪人。”
“叔父。”袁紹目光炯炯,看著袁隗,信誓旦旦的回道:“如果沒有禍亂,天子怎麼能想起咱們士人。當那些宦官和武夫都無用了,天子才會復起黨人,咱們才會重新把持朝政,這些叔父,您都應該知道!”
“叔父,您這就要上朝,阻止朝廷發兵。”袁術起身附和道。
何顒深吸一口氣,面前這袁氏二子野心極大,竟然藉著國亂,想出這樣的招數。不過,怎麼看,對士人都是百利無一害的。
“我看,還是要同伯獻(楊賜)、仲弓(陳實)、伯慎(張溫)、正方(陽球)他們商量過後,才好決斷。”這麼大的事情,他袁隗不敢擔當。
說好了,這是為了除奸,除宦官。不好聽得就是,亂國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不必了,我們早就想過了,此事,本初之言可行!”
就在袁隗詫異的目光中,挑簾走進幾人,正是楊賜、陳實、張溫等人。
他們已經被宦官打壓的太久了,他們太渴望當年掌握朝廷大權的感覺了。所以他們為了同一個目的,開始慢慢走到了一起。
江山,畢竟不是他們的。
他們要的只是權力。
“呃,你們都知曉訊息了?”袁隗看著面前眾人,隨即苦澀的一笑,轉回頭看著何顒道:“去,給冀州刺史王允去信,時刻報告遼東的戰況!”
“我還就不信他皇甫岑能是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PS:終軍字子云。濟南人也。少好學。二十歲的時候,自請出使南越,表示“願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即自請從軍報國。
………【第九章 中興之志】………
感覺正在一點點凝聚,找回,大家開始靜待好戲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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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一聲長鳴,撕裂北宮內的那片安逸祥和,這個大漢已經腐朽了太多年,現在的它太需要一種讓人血脈膨脹的訊息來振奮每個人的神經。
天子劉宏微合的雙目沒有睜開,他一直就靜靜地躺在陽光下,享受著日光的沐浴,沒有歌姬,也沒有燕瘦環肥,沒有鶯鶯燕燕,時下,他只有一顆等待的心。
他知道,自己外放的皇甫岑絕對會成為自己青史留名的最佳助臂,雖然他年紀尚幼,可是他堅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的。
“來訊息了。”沉默了許久,天子劉宏才睜開雙目,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傳令小校,微微問道:“說。”
“稟陛下,這是盧龍塞傳來的急報。”
天子劉宏衝身旁的張讓一瞪。
張讓身子一彎,急速的接過戰報,遞交到天子劉宏的手中,順勢眼光在上面描了一眼,看著上面的字跡,張讓心中就是一顫。
天子劉宏緩緩開啟,他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可是他希望的是一紙捷報,哪管是手下人糊弄自己的也好。高柳城的那一敗,讓他年少的銳氣漸失。
太需要一場曠古爍今的大戰打響這場戰鬥了。
他劉宏,需要正名。
可是事實上,這是封詆譭的戰報。
眼下,駐紮在盧龍塞的將軍是護烏丸校尉公綦稠。一個年逾五十的老者,他是關中世家子弟,對皇甫岑沒有什麼好印象。偏偏,他比皇甫岑晚了一步到任。所以他只看到了結果,還有城下數十萬的鮮卑圍城的壯舉,卻不知道此事關乎誰的責任。信箋之上片面的訴說著皇甫岑的衝動魯莽。
“咚。咚。咚。”
天子劉宏沒有動,可是安逸的後花園中,卻響起這樣的一絲絲不安的聲音。
張讓心驚的看了一眼天子劉宏,胸口處那不規律的跳動,讓張讓不自覺的彎下身子,向後躲避。接下來的可能就是天子之怒。
天子之怒,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