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極遠,看向遼東的方向,信誓旦旦的說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好!”段熲狠下心來,一拍几案,俯身而起,目光決絕,厲聲道:“好如果他皇甫岑要真是我大漢的班定遠,我段紀然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請動陛下發兵。”
………【第八章 誤國士儒】………
“啪”的一聲,一卷書簡狠狠地打碎几案上的茶盞,司徒袁隗臉漲得鼓鼓的,氣呼呼的連罵三聲:“豎子!豎子!豎子!”
“司徒大人,何事如此生氣?”一旁南陽同鄉何顒眉目一沉,盯著那捲書簡,問道。
“哼!”鼻子冷哼一聲,袁隗走回主座,往上一坐,依舊不依不饒的大罵道:“豎子匹夫!當日要是不讓他去遼東,何至於有今日之禍。”
聽袁隗口中之言,越來越嚴厲,何顒心知此事定然不小,又聽方才疾馳的快報,這中事宜已有思量。
“叔父!”未等何顒撿起書簡,安慰幾句。
邊聽書房之外,腳步匆匆行來幾人。正是袁隗的兩個侄子,長兄袁逢之子袁紹和袁術。
“叔父!”兩個互視一眼,然後跪倒稟道。
“坐吧!”袁隗沒有好氣的輕哼一聲,然後看著何顒,收斂一下語氣,和聲道:“伯求先生,看過那捲書簡,再給他們看看。”
何顒粗略的掃了一眼,自知袁紹、袁術乃是袁氏一門嬌楚,袁隗很看重的後人,也不敢多耽擱,直徑的把手中書簡交到兩人手中。
袁術伸手要接。
袁紹瞪了一眼袁術,然後在袁隗的示意下,率先接過來相看。
“叔父,我聽說,塞外遼東如今又興兵犯境了。”袁術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勁,抬身問道。他是那種野心極大,報復心也極大的人,能有邊功,他自然嚮往。
袁隗沒有開口,只是看著袁紹,等著他的發言。
袁紹但是有幾分淡定的看完書簡,然後嘴角微微一抖,譏諷道:“叔父,以小侄來看,鮮卑犯境那是遲早的事情,只可惜,他皇甫岑自找苦吃,非要討這趟苦差事。”
“嗯。”袁隗不悅的一哼,看著自己袁氏最除夕的兩個孩子竟然沒有絲毫擔憂邊塞之事,他有些不悅。
“叔父,小侄看來,這趟鮮卑必勝,大漢必敗。”袁術察言觀色本領最強,見袁隗野心不大,似乎也並不希望朝廷大敗,沒有開口說話,反倒是看著一旁的手拿書簡的何顒。而恰恰袁紹不知這些,冒失的開口道。
“大漢敗,你們能有什麼好處嗎?混賬東西!”袁隗本就生氣,當初天子劉宏在盧植、蔡邕、馬日磾等人的支援下,竟然重用緊緊二十歲的皇甫岑為遼東屬國都尉,他就不同意。
眼下,就已經證明,他們的決定是多麼對。
皇甫岑畢竟年幼,他去遼東,只會把局勢鬧的不堪,大漢國亂!
袁紹心知這不是袁隗真心話,身旁又無外人,議郎何顒乃是叔父袁隗的心腹智囊,隨即開口道:“叔父,以侄兒來看,這正是我們士人藉機再一次打壓宦官的機會。”
雖然痛袁紹一直不合,但是袁紹的一番話,袁術卻贊同的點點頭,進言道:“叔父,既然遼東禍亂要起,宦官支援的那些邊將,此戰定敗無疑,我們就可以藉機復起。”
“嗯?”袁隗沉吟一聲,不語,只是看向何顒。
何顒心中雖然一寒,這個計謀也太毒辣了,竟然要以遼東土地,大漢戰敗作為賭注,這兩個袁氏後生,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點點頭道:“卻是不錯。”
“叔父,你還猶豫什麼,當下定要聯合士人復起。”袁術再次進言道。
“叔父,去年,天子設鴻都門,外放之人如今都已經重掌地方大權,如今又要在西園官邸賣官,天子和宦官這是要堵塞咱們士人為官之路啊!”袁紹再道。
“司徒大人,兩位公子之言所言不差,如果不是去年夏育、田晏、臧旻大敗而歸,恐怕我們如今就已經被打壓的不行了。”
“叔父,墮了邊軍的氣勢,就是弱了宦官的取寵之路。”身旁的袁紹分析道。但是他卻全然未想,要是昌黎城破,皇甫岑大敗,大漢接下來會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局面。
更何況,皇甫岑又不是憑藉宦官等上遼東屬國都尉這個位置的,他其實是士人盧植、蔡邕、馬日磾推舉的,也是漢室舉薦的。陽安長公主,渤海王子嗣劉基,都是他的引路人。甚至天子劉宏都是皇甫岑的引薦人。
所以,這仗敗了,丟的人是誰,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