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中,最聲名依舊的就是那昌黎城下血戰二十餘日的白馬都尉——皇甫岑!
而這些泥腿子,有個讓鮮卑人聞風喪膽的稱呼——白馬義從!
慢慢地,圍觀的百姓開始聚攏到近前,對三河騎士造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
戲志才笑了笑,皇甫岑總能以某種方式讓這些人同自己同甘共苦。
皇甫岑的馬匹沒有動,白馬義從的馬匹也沒有,他們瞧著關羽扭曲的身子同時轉回,就在皇甫岑高舉的手臂中,高高舉起。
“交還是不交?”
短短五個字,音階拉的很長,衛覬、裴茂等人不自覺的向後靠了靠,似乎下一刻,白馬義從就能發起衝擊。以前他們還以為皇甫岑會顧慮對手的種種,不過見到眼前這一幕幕後,他徹底的明白,皇甫岑就是皇甫岑,沒有人可以讓他低頭,除非他願意。
“將軍。”
“將軍。”
“將軍。”幾個小校掃了掃那已經說不出來話的許和,向著何苗進言道。現在他們沒有人懷疑,皇甫岑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對面皇甫岑的手臂正緩緩落下,身旁八百白馬義從的長刀正慢慢拔出,馬匹也正做好準備。
彷彿一瞬之間,就能發起衝擊。
狠了狠心,何苗尷尬的臉色陰沉的回了句:“放——人!”
………【第二十六章 三輔震驚】………
自皇甫岑收回河東鹽監利益半個月後,從箕關封鎖的訊息便傳到了洛陽,卻出人意料,有如一股風暴般在洛陽迅速炸開,三輔京畿,兩漢京都,弘農、河南、河內、右扶風、左馮翊、長安等等,環繞在兩都之間的重鎮似乎都在一瞬之間傳遍了皇甫岑整治河東鹽監的訊息。
從士人門閥、宦官豪強、皇親國戚,等等一時間全都坐立不住。
他們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起,商討著怎麼應對這迎面而來的危機。
皇甫岑整合河東鹽監,就是在插手他們不可觸動的利益。
皇宮。
幾盞油燈添起,十常侍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覷,沒有人開口說話,沒有人知道該說些什麼,眼下,這危機已經到了他們眼前,他們本以為,會藉助士人的名聲,攔住河東鹽監之事,卻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是最壞的。
皇甫岑沒有給他們的面子,更沒有留情面,整個河東鹽監,代表他們利益的人全部都被皇甫岑收押在牢。
“這個潑皮的皇甫岑,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放縱此人。”趙忠惱怒的甩出手中的竹簡。
“現在還說這個有什麼用,我們該想想,怎麼把河東鹽監的利益找回來。”張讓回身瞧了瞧趙忠,昔日讓皇甫岑任職遼東一事,多半是由自己做主,趙忠這麼說,無疑就在變相埋怨自己。如果不是曹節、王甫剛剛失勢,他還不想讓十常侍陷入內鬥,否則今日之言,他張讓決然不讓。
“找?”趙忠冷哼一聲,道:“他皇甫岑剛剛打完遼東這一仗,正如日中天,陛下也十分重視此人,加上他是老將軍皇甫規的後人,如果不出大事,現在,我們扳不倒他。”
“出事?”張讓沉吟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直沒有發言的段珪偷偷瞧著張讓,發現張讓又要玩弄什麼陰謀詭計,心中一顫。自從太尉段熲失勢,他漸漸淪為十常侍之末,說話也沒有什麼發言權,久而久之就小心謹慎了起來。可是他卻一直想奮起,這卻要藉助某人勢力,段熲門下無人,如今只剩皇甫岑一人,皇甫岑又得天子重信,他想借助皇甫岑重新回到十常侍核心。
“皇甫岑身受陛下信任,這收拾河東鹽利,必定有陛下旨意,前些時日,我觀陛下派出昔日傳出捷報的三個白馬義從回遼東,估計可能就是為了這事。如果我們……”掃了掃張讓和趙忠,段珪沒有直言,接道:“沒有好的理由,我們暫時還是要倚重他,更何況,河東鹽利,損失大的是那些士人,我們只有小部分。”
張讓掃了眼段珪,明瞭段珪的心意。剛剛想到的注意並沒有說出來,嘴角笑笑,敷衍道:“段珪說的有理,河東重地,定是陛下主意,我們不可擅動。”
“那就讓他皇甫岑這麼在河東折騰?咱們的人,他還沒有放過來呢?”宋典急道。
“更何況,當著河東百姓的面,他皇甫岑就那麼作勢他的義從,把咱們的人擊飛,根本就沒有把咱們十常侍放在眼裡啊!”夏惲道。
“我們……”郭勝想要再說什麼。
卻見張讓抬了抬手,道:“行了,咱們就先忍忍吧,別以為咱們吃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