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感慨,這誠王倒是大手筆,羅尚書也算有福了。
沒過幾日,春闈的榜單出來了,中榜著大多是世家弟子,有聰明的人發現,這次中榜的名單中,排在前幾名的沒有寧王派系舉薦的人,瑞王派系的也沒有幾個人,這些名列榜首者竟大多是世家中不甚有名的次子庶子。
寧王如今已經關押起來,沒有他的人自然正常,可是瑞王的人也沒有幾個,這就有些意思了?
很快就有人打聽到前幾日瑞王與庶母在天啟宮門口起了口角的事情,一些守舊的官員不禁在心裡大嘆,這瑞王實在太過猖狂,即便庶母身份不高,但是好歹還是寧王的生母,瑞王這般行事實在太目中無人了些。
放榜後不久便是殿試,這個時候賀珩仍舊在府裡養傷,府上隔三差五便能接到皇上、皇后還有敬貴妃的賞賜,這些東西曲輕裾一律讓人鎖進了庫房。
她記得當時去宮裡拜見皇帝時,皇帝暗示過賀珩早點養好傷去上朝,不過瞧賀珩悠閒的樣子,顯然是想拖過科舉,才會去上朝。
“王爺瞧我這盆栽修剪得如何?”曲輕裾放下手裡的剪刀,見賀珩走了進來,便招手讓他過來欣賞自己的新作品。
朝那盆景看了一眼,賀珩一時間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因為盆景講究一個意境,而他的王妃卻硬生生修剪出一個元寶出來。
“這形狀倒是挺別緻,”賀珩笑著伸手摸了摸那元寶的中間,見滿桌的碎葉殘枝也不嫌棄,直接挨著桌子坐了,他道:“今日我陪四弟去羅尚書府上下聘,羅老太太問起了你。”
“羅老太太照顧我頗多,想來是見到王爺便念起我了。”曲輕裾笑了笑,扭身在金盞端上來的盆中洗完手,邊擦手邊道,“我可是連給羅姑娘添妝的東西都備好了。”
賀珩對女人的事情並不感興趣,聽到這話也只是笑笑。對於信任自家女人的男人來說,後院是交給女人的,他不必管太多。
“不久四弟便要成婚了,”他皺著眉頭道,“今年宮裡進了不少選女,也不知道父皇作何打算。”
曲輕裾擦手的動作一頓,隨即把布帛遞給身後的丫鬟,她眉梢微微一動,“王爺的意思是,府裡會有新人進來?”
賀珩小心看了眼她的臉色,乍一看倒正常,只是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事我說不準,但是你放心,我不會瞧上她們的。”
“誰管你看上誰,反正日後美人還多著呢,”曲輕裾站起身,斜了他一眼,扶著額頭道,“王爺,妾有些不舒服,先進去休息一會兒。”說完,扶著木槿轉身便走。
賀珩摸著鼻子無奈一笑,起身跟在她身後往屋裡走,莫名覺得自己被曲輕裾的視線瞪著通體舒暢。
☆、66·心意?
曲輕裾進了內室並沒有真的睡覺;而是拿了一本書靠窗坐著;見賀珩進來了,也不搭理他;徑直翻看著手裡的書。
賀珩一步一步蹭到她身後;看了眼她手上的書:“這本《千散記》比不得《婀娜傳》有新意;不如換一本看看。”
“什麼婀娜不婀娜,常言說美人婀娜多姿;王爺這話可是此意?”曲輕裾斜眼看他,把手裡的書放到一邊;“想來王爺定喜歡《萬紅傳記》《和春殿》這類書籍了。”這兩本書都是寫男人如何取得好幾個美人歡心的故事。
“這可是大大的冤枉;有嬌妻在懷;我何需看這些,”賀珩笑著在她面前半蹲下;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帶著別樣的認真,“我是何種想法,輕裾你還不知嗎?”
曲輕裾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面色漸漸平靜下來,她微微移開視線:“王爺可知,人心難測,世間沒有誰完完全全知道另一個人的心思。”
賀珩笑了笑,伸手把旁邊的圓凳拖過來坐著,再把曲輕裾的手環到自己的掌心,“我不需要真的有人完完全全懂我,但是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思,明白我想要的,也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這就足夠了。”
曲輕裾第一次真正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那麼一點點的順眼,她與他的視線對視半晌後才道:“王爺,我不過是個俗人,別人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麼。”
“我明白,”賀珩站起身,在她額角親了親,“皇室的人生來比別人想得更多,可是除開這些,他們與常人沒有差別。”
曲輕裾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便笑開了,不說相信也不說不相信,只是起身到床頭取了一個荷包遞給賀珩,指了指他腰間:“我前些日子縫的荷包舊了,換了吧。”
賀珩笑著接過荷包,小心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