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會這般順利,她起身熱淚盈眶的拜謝慶德帝皇恩後,隱晦的看了眼賀珩,曲輕裾注意到這個眼神,知道對方是記下賀珩這個天大人情了。
至於賀麒與賀淵對這次沒有意見,只是有些恨賀珩得了這個人情,畢竟就算這外甥改姓為賀,也不可能影響他們爭奪皇位,與他們並沒有利害關係,不如順著父皇的心,還能討著個好。
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皇后這會兒臉色也有些變化,晉安公主雖不是她親身,但是也在身邊教養了多年,自然有著深厚的母女情,晉安受委屈,最難過的便是她這個母親,偏偏她不受皇上寵愛,只能硬生生的坐著,這會兒聽到皇上要賞賜兩個外孫,心裡對晉安公主和離最後一點擔憂也沒了。
事情交待完,慶德帝起身道:“朕還有要事,便先走了,若是曹家的那小子來,你們不必待他客氣,朕給他的旨意明日便傳下去。”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欺負朕女兒的男人你們隨便玩,朕替你們兜著?
曲輕裾默默的為北祿伯掉下兩地鱷魚淚,落在賀家幾兄弟手上,這位不死也要掉層下來了。
慶德帝離開後,正殿的氣氛似乎輕鬆了幾分,曲輕裾取了一塊切成小段的甘蔗放進嘴裡,咔擦擦卡咀嚼後,掩著嘴把渣吐到宮女躬身舉著的細瓷碟子裡,又吃了幾塊才擦乾淨嘴角,略覺得有些不暢快,甘蔗就要自己咔擦一口咬下一塊再嚼比較有意思,現在這種吃飯,沒有咬下甘蔗塊時的暢快感,不過吃相倒是好看了不少。
衛青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曲輕裾怎麼敢當著人的面吃甘蔗,也不怕吃相不雅?她眼睜睜看著曲輕裾乾脆利落的嚼了幾塊甘蔗,才開始擦嘴角後,莫名的扯了扯嘴角,“弟妹好胃口。”
曲輕裾笑了笑,“甜的東西吃起來讓人心情好。”她把擦過的帕子遞給身後的玉簪,接過木槿遞上的乾淨手絹,“大嫂什麼時候也可以試試。”
衛青娥乾笑了兩下,“我不太愛用這些零嘴。”
“對於我來說,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讓大嫂見笑了,”曲輕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賀珩聽到這話,不過是笑了笑,顯然沒有覺得曲輕裾這話顯得太過好吃,反倒覺得自家王妃有那麼兩分率真。
當然,這大概要歸功於一個人看另一個人順眼時,另一個人做什麼都是好的。
賀麒抬頭正好看到賀珩臉上的笑意,吸了一口氣,覺得牙齒有些酸涼。
“二嫂對吃穿倒是十分上心,”秦白露笑著看了眼曲輕裾,對方一身穿著確實講究又好看。
“這種甘蔗吃起來確實甘甜清脆,我在冬日裡也愛吃這個,”晉安公主倒是取了一塊甘蔗到嘴裡,吐出渣後道,“看來二弟妹有些愛好與我甚是相同。”說完,還對曲輕裾笑了笑。
曲輕裾回以一笑,“這可好,日後我若是發現什麼好吃的東西,可算能找人與我一同用了。”
晉安公主聞言看向賀珩,取笑道:“這就是二弟你不好了,怎能讓弟妹獨自享用美食?”這話說完,就見到曲輕裾臉上飛起紅霞,一時間讓晉安公主笑出了聲。
“姐姐快別取笑了,”賀珩作揖道,“不然有人臉都能當猴子屁股了。”
“胡說胡說,這世上哪有這般漂亮的猴子屁股,什麼詞不好用,偏用這般不文雅的詞,”皇后這會兒笑著把曲輕裾的臉仔細端詳一番,“本宮瞧著,倒是那王母娘娘的仙桃比較相似。”說完,自己便先笑了。
曲輕裾頂著一臉嬌羞,偏頭瞪了賀珩一眼,然後開始埋頭喝茶。
賀珩被她瞪得骨頭有些軟,起身向二人告饒,又是被一陣取笑,讓他再次明白一個道理,女人的世界男人不能參言。
賀淵方才低頭時正好看到曲輕裾瞪賀珩的那一眼,確實有那麼點風情,他挑著眉看一邊苦笑一邊告饒的賀珩,眼神帶了些探究的意味。
就在眾人笑鬧的時候,一個太監進來彙報說,北祿伯求見。
晉安公主臉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她整了整衣衫,冷冷的端起了茶杯。
皇后臉色一冷,沉聲道:“讓他滾進來吧。”
這一瞬間,曲輕裾覺得皇后御姐範兒十足,她偏頭朝門口看去,就見一個長相十分儒雅的男人微躬著身進來,單從面相看,確實是一個容易讓女人產生好感的男人。所以,世界上專門發明了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男人,那就是衣冠禽獸。
“小婿見過母后,見過諸位弟弟。”
“誰是你弟弟,本王是誰都能叫弟弟的?”賀淵嗤笑一聲,懶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