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清楚。”
賀麒似笑非笑的看著孫統領,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對方埋得極低的後腦勺,和彎著的後背。這位禁衛軍統領是個很聰明的人,不然父皇也不會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去做。
“這京中也有禁衛軍統領不知道的事情?”賀麒甩了甩馬鞭,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老三倒是孝順,知道父皇近來身子骨不好,專門納妾來沖喜,這份孝心可真是感天動地,孫統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孫統領不由得乾笑,寧王殿下這話明著是誇獎瑞王,可是任誰也能聽出裡面的嘲諷,納妾能算哪門子沖喜?父親尚在病中,仍不忘記納妾,對於一般人來說,可是受人詬病的。
瑞王這事確實做得十分不地道,皇上還在為他的事操心,他倒心安理得的納妾起來,這心可真夠寬的。只是為人子者,這般行事實為不孝,只是皇上偏愛,任誰也不能說上一二罷了。只累了他這個跑腿的,還要想盡辦法護著端王,不然沒法跟皇上交待。
想到這,孫統領乾笑兩聲,“王爺說的是。”他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統領,哪裡敢跟這些高高在上的王爺玩這些?
“呵,”賀麒笑了笑,調轉馬頭,踢踢踏踏的離開了。
瑞王府中,秦白露站在垂花門不遠處,看著那頂藍色小轎抬進了西側院,面色陰沉的對身後的丫鬟道:“王爺終究還是把她納了進來。”
她身後的丫鬟勸慰道:“王妃,曲氏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宗族的側室,您不必為這樣的人煩憂。”
“不必煩憂?”秦白露冷笑,“若是一般人,王爺何必與她在上元節時賞燈?”她吵過鬧過,王爺仍舊一如既往,甚至對她越來越冷淡,那時她便知道,自己對於王爺來說,與府上其他女人沒有分別。
想到這裡,秦白露面色有些苦澀,她驕傲這麼多年,出嫁後才知道,遇到這樣的男人,足以將她所有的驕傲打落塵埃,她秦家之女再尊貴,又豈能比得上皇子?
被秦白露嫉恨的曲約素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她坐在床上,打量著粉色的床帳,粉色的床被,唯一帶著紅色的只有那對燃燒著的紅燭。屋內沒有喜娘,沒有蓮子花生,甚至沒有紅蓋頭以及交杯酒,四周寂靜無聲,唯一存在的只有那守在門外的兩個王府丫鬟以及守在屋內的陪嫁丫鬟。
瑤溪見自家小姐臉色不太好,便小聲道:“小姐,奴婢聽聞今日王爺設了幾桌宴席,想必這會兒還走不開呢。”
知道瑤溪是在安慰自己,她苦笑道:“我不過一個側妃,那些位高權重者哪裡會來參宴?”瑞王那樣的身份,又豈會親自招待那些身份不顯者?
自己選了這麼一條路,最後有什麼樣的結果,皆是自找的。
☆、54·失聖心
“王爺;小心腳下,”提著燈籠的丫鬟軟語輕言道,“西側院這邊來往的人少;路不太好走。”
賀淵含笑看了眼說話的丫頭,直到對方羞澀的把頭越埋越低;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燈籠可要提得亮堂些。”
丫鬟臉頰緋紅;手裡的燈籠晃了晃;才又恢復平靜。
西側院原先並沒有住人,近些日子因為要納側妃;王府的總管才讓人把西側院打掃了一番,連很多傢俱都沒有換;就這麼把人迎進來了。
一行人進了西側院,裡面燈火亮著,賀淵面上卻沒有納到美人為側室的喜意,他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眼跪在面前的兩位守門丫頭,沉聲道:“把門開啟。”
“是,”守門丫頭躬身輕輕推開門,賀淵抬腳進了門,穿過多寶架便看到坐在床上的曲約素,她身上穿著一件淺色束腰裙,束腰是淺淡的綠色,腦袋低垂著,露出了白皙的脖頸,看起來倒有那麼幾分姿色。
賀淵站在多寶架旁邊,示意屋內的人都退出去,才慢慢走上前去。
“王爺,”曲約素站起身,輕聲細氣的行了一個禮,舉止間帶著說不出的婉約,瞧著比王妃秦氏更像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女子。
“美人兒可是在等本王,”賀淵上前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角勾了勾,“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可不要浪費。”說完,也不顧及曲約素的想法,便把人撲到了床上。
身下的刺痛讓曲約素流出了眼淚,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新婚之夜會是這個樣子,痛苦而且毫無半點溫馨,她甚至沒有聽到身上這個男人一句溫言軟語,或許對於這個男人來說,自己就是個玩物罷了。
疼痛漸漸麻木,她睜得大大的眼睛看著粉色紗帳上繡的蓮花,她不會一直這樣的,曲輕裾都能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