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
堂堂王爺對花魁一見傾心,因花魁高潔更加情根深種,最後抵抗各方勢力,與花魁幸福快樂的在一起,這樣的故事是話本情節。
那個傻女人當真以為賀珩是那話本中的人物了?
“讓人送些藥材過去,叫個得用的郎中給她,”曲輕裾淡笑著道,“不過十六七歲的丫頭,往後日子還長著,犯不著讓她沒了命。”
“王爺就是心善,您不也這麼大,何必感慨別人?”銀柳把一個套著錦緞的湯婆子放到曲輕裾手裡,“當初她那副嘴臉,可是傲氣得很呢。”
曲輕裾笑了笑,把湯婆子捂在兩手中:“你這笨丫頭。”銀柳心計不如木槿,但是這樣性子的人有時也有妙用,更難得的是那一片忠心,她倒聽得這樣的嘮叨。
“這滿府上下都看著呢,”站在旁邊的木槿無奈的看了銀柳一眼,“這麼一個人對王妃來說不痛不癢,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沒命,在別人眼裡成什麼樣了。”
曲輕裾不管兩人的交談,對黃楊擺手道:“這事你親自吩咐人去做,就說我憐雲傾姑娘才貌出眾,讓人好好照顧她。”雲傾其人她不見得喜歡,但還不至於由著她病死,她還沒這麼扭曲的心態。
黃楊領命退下,心下冷笑,那雲傾姑娘不是自認清高麼,現如今還不是因為王妃憐惜才能保著命,有本事別求人,那才是真清高呢。
翠幽苑裡,雲傾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聽著玉兒滿臉欣喜的說著王妃仁慈做了什麼云云,眼中恨意越來越深,憑什麼她要讓其他女人高高在上的同情才可保命,憑什麼她才貌雙全還比不得相貌平凡的江詠絮等人?
喝著苦澀的藥汁,她眼中染上了濃烈的求生慾望,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要站在高處,看誰還敢同情她?還敢瞧不起她?!
曲輕裾聽到翠幽苑的雲傾十分配合郎中,饒有興趣的擱下手中的筆,看著紙上翩躚的蝴蝶,端詳半天才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木槿放了一個纏枝牡丹香爐到桌上,笑著道:“王妃早料到了?”
“這樣的人,哪裡聽得憐惜這樣的話,”把畫紙隨意弄到一邊,曲輕裾開始勾勒一朵豔麗的芍藥花,“馮子矜最近不是很閒,不然怎麼能把府裡的事情傳到敬妃那裡?”
“王妃怎麼確定是她?”木槿猶豫一下道,“瞧著敬妃也不是很看得上她們兩人。”
“敬妃那樣的人,既想打壓不討她喜歡的我,又不想真的讓側妃壓過我,所以她定會在某個側妃那裡瞭解到我一些事,但又不想那個側妃失了規矩,所以當日在鍾景宮中,她會那麼輕易的免了我伺候,而讓兩個側妃從頭站到尾,”曲輕裾揮著筆,很快描出一支桃花,“江詠絮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定不會做這種得罪我的事,那麼最可疑的就是馮子矜了。”這個時代,婆婆待兒媳可能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心態了,很多時候她們喜歡自己欺負兒媳婦,卻又見不得別人讓兒媳婦沒臉。要不然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
木槿聽了這話,細細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但是想起敬妃有時對王妃的故意為難,木槿還是覺得敬妃這個婆婆不好伺候。
一朵簡單的水仙圖躍然紙上,曲輕裾沒了作畫的興致,讓旁邊的金盞收了畫,笑看著木槿沉思的樣子:“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敬妃此人雖難對付,也不是沒法對付。”對付腦洞開得太大的人,天然呆是大殺器,她不是天然呆,總能扮呆。宮裡的女人愛用嘴刀子戳人,光裝聽不懂就能氣死她。反正無亂如何,敬妃這會兒也不敢真的動她,她還怕什麼?
☆、共浴
書房中,賀珩合上手中的密信,瞧著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道:“來人,掌燈去正院。”
候在門口的明和聞言示意旁邊的小太監去拿氣死風燈,又親自提了一個垂珠宮燈,靜靜的站在旁邊,等著王爺起步
。
書房與正院隔著一個花園,賀珩走到花園邊上,看到假山石旁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影,白乎乎的影子瞧不清是誰,只隱隱聽到一個女聲念著一首詩。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
“誰在那?”賀珩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人影,明明暗暗的燭光印得他瞳孔上多了一絲光亮。
“王爺?!”聲音一頓,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一個穿著淺色廣袖束腰袍的女人眼眶泛紅的跪在賀珩面前,她的髮間只插著一支白玉釵,纖細的身影跪在地上,顯得楚楚可憐。
明和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王爺,開口道:“雲傾姑娘怎麼在此處?冬日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