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而她居然會被皇帝指給端王,這其中的貓膩不知是後宮哪位娘娘弄出來的。
可憐曲輕裾孤身一人,成為了別人政治鬥爭中的犧牲品,若端王心性不夠沉穩,若她沒有一個好舅舅,只怕不等她穿越過來,便早已經屍骨無存了。
男人的無情,痛苦只會加諸在女人身上。女人的軟弱,痛苦只會加諸在孩子身上。可是這樣的朝代,容不下太過剛強的女人。
“大姑娘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沉悶了些,如今王爺待她好,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放心了。”
聽到這句,曲輕裾抬頭看向梁氏,這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好些人嘲諷她,也不見她變半分臉色。
若無其事的扶了下鬢邊的赤金鳳尾瑪瑙步搖,曲輕裾扯了扯嘴角:“太太不用擔心女兒,我在端王府過得很好很好,太太對女兒這些年的照顧,我心裡清楚著呢。”說完,恍惚才想起來似的,“說來弟弟與三妹年紀也不小了,今日帶了些禮物,不是什麼貴重的玩意兒,留著給大家把玩一下也好。”
不知道曲輕裾特意提及望之與約素有什麼用意,但是梁氏心裡明白自己往日對曲輕裾不好,她今日說這種話,定不是善意。
“哪裡能讓王妃如此破費。”梁氏勉強一笑,看著曲輕裾耳垂上的瑪瑙耳環,心裡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田氏這個賤人的女兒成了王妃。
“太太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曲輕裾垂下眼瞼,端起茶盞緩緩吹著,卻沒有再喝一口的興致。
眾人瞧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明明端王妃句句客氣有禮,但偏偏給人一種氣勢逼人的感覺,彷彿梁氏不過是她眼中的笑話,只是因為她寬宏大度,才不與她一般計較。
曲約素瞧著眼前的曲輕裾,眉梢微皺,眼前的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妝容精緻了,舉止優雅了,便硬生生讓人覺得矮她一截,這還是往日那個不善言辭,沉默寡言的大姐嗎?
就在梁氏覺得有些說不下去時,就見幾個丫鬟簇擁著老太太走了進來,她神情一鬆,忙站起了身迎上去。往日雖不喜歡老太太,但如今老太太來了,這裡大多人還是會給老太太兩分薄面,她也不必腹背受敵。
老太太扶著梁氏的手,便要給曲輕裾行禮,被木槿扶住後,仍是客套道:“王妃今日能來,是寒舍榮幸。”
“祖母言重了,今日是父親生辰,孫女怎會不來,”曲輕裾瞧著眼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笑著道,“祖母這麼說,可是把孫女當做了外人。”這個老太太可不是什麼慈善人,當初曲輕裾在府中艱難過活,也沒見老太太出來說句公道話。
在一個女人眼中,別的人怎麼能比得過自己兒子,曲輕裾料想她此時現身,也是因為知道梁氏被刁難了。她不見得喜歡梁氏,卻不會任由自己兒媳婦被別人踩了臉面,因為這等於讓她兒子沒臉。
雖然這是現實,但是不代表曲輕裾會接受。
眾人再度客套一番坐下後,曲輕裾端坐在雕花椅上不再出聲,若是有人與她交談,也只是淡淡應答兩句,慢慢的,氣氛便淡了下來。
曲老太太眼見氣氛冷了下來,心裡明白是曲輕裾故意讓人難堪,只是對方如今身份高貴,她只能高高捧著:“時辰不早了,不如大家隨老身一道去西廳用宴。”
眾人眼神掃向端王妃,見她笑吟吟的端著一杯茶,知道她沒有反對,才紛紛起身。
曲輕裾起身對諸人善意一笑,上前扶著曲老太太的手,“祖母請。”
曲老太太笑著拍拍她的手背,略帶親近道:“你這丫頭,已經是端王妃了,哪裡還能做這些,不是讓人笑話。”
諸位夫人聞言立刻又誇端王妃孝順,儘管端王妃不過是略扶了幾步便鬆開了,但是誰能說她做得不好?
剛走到花園出口處,眾人見到一個丫鬟手裡拿著一件薄披風走了過來,眾人瞧著這不像是昌德公府丫鬟穿的衣服,就猜這是哪家丫鬟。
木槿一眼認出這是王爺身邊的連翹,便緩下了腳步。
連翹見到曲輕裾,忙走到她面前屈膝一禮後道:“王妃,王爺見太陽躲了陰,擔心您受涼,讓奴婢給您帶了件披風。還特意吩咐了,要您別用太過辛辣之物,秋日裡風乾氣寒,別傷了嗓子脾胃。”
“又不是小孩子,哪裡這麼小心,”曲輕裾笑著哼了一聲,示意木槿接過披風,“披風我收下了,你叫錢常信仔細著,別讓王爺飲太多酒。”
連翹忙應了下來,又匆匆退了出去。
諸人瞧著木槿手中的蜀錦暗紋披風,心下皆感慨,誰說端王不喜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