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後面的曲望之聽著二人的交談,想起母親對大姐的不喜,不由得想,如今大姐成了王妃,會不會故意讓人報復他們?若成為王妃的是三妹就好了,母親也用不著為大姐動怒。
內花園裡,梁氏正與保榮侯夫人唇槍舌劍完畢,就聽到一個丫鬟匆匆走了進來:“夫人,端王妃到了。”
在座諸人身份都沒有端王妃高,聽到這句,紛紛站起了身。梁氏心裡再不願,這會兒也不得不起身往垂花門走去迎接。
待她走到垂花門,只見到一頂嵌珠寶蓋香轎停到花門外,還不待停聞,一眾嬤嬤丫鬟便簇擁了上去,各個表情小心又敬畏。
她冷笑了一下,當真是山雞變鳳凰了,連派頭都大了起來。
☆、10·秀恩愛
暗色的轎簾掀開,就見一隻白皙的手伸出放在躬身在轎門邊的木槿手上,然後又是一隻穿著嵌寶石金縷鞋的腳邁了出來,隱隱能見到水波似的裙襬。
梁氏看著從轎中走出的女子,面上的笑意雖是不減,但是嘴角的弧度卻是僵了不少。眼前的人曲輕裾與回門當日相比,變化是在是太大了。
跟在她身後的曲約素見母親舉止不適,便笑著往曲輕裾走去,先是福了福身,方才親熱的開口:“姐姐可算來了,太太與我一直都盼著呢。”
曲輕裾聽了這話,一邊往梁氏方向走,一邊道:“原本早就準備出門的,只是王爺定要與我一道來,便耽擱了些時。”話到這,人已經到梁氏面前,她略一欠身,“讓太太久等,是我的不是。”
不管梁氏如何不喜曲輕裾,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是不敢受這一個欠身的,當即扶住曲輕裾的手,回以一禮後道:“王妃府中事務繁忙,還能早早趕來,可見對老爺一片孝心,可別說這樣的話。”
早等著給王妃見禮的眾人走近便聽到這段話,紛紛上前一個勁兒誇起曲輕裾來,暫且不管端王妃是否受寵,獨獨祥清候一家對端王妃的重視,便足以讓她們對端王妃看重,更何況瞧端王妃一身打扮和端王親自陪她前來,便足以證明端王妃在端王心中的地位。
邀請曲輕裾上座被推拒後,梁氏也不再堅持,無論端王妃如何尊重,論人情她仍舊是她母親,她坐在上位,也沒有錯。
旁人見梁氏的做派,心裡暗暗笑她愚蠢,按理端王妃確實要稱她一聲母親,可現如今人家是皇家的人,你這一時擺出當家主母的款,就沒有想過此舉惹怒王爺,讓丈夫與孩子在外吃虧。端王妃能敬你是名義上的母親,難不成堂堂皇子也會給你臉面?
任你是誰,在皇家人面前也要矮上兩分,更別提一個繼母。
也難怪當初梁家落沒到讓嫡女成為昌德公填房也喜笑顏開,這般頭腦與教養還真算得上是高攀了。
曲輕裾在左首位置上坐下,端起茶略用了一口,便擱下了,轉而與其他夫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
“王妃如今氣色越發好了,”說話的是兵部尚書之妻羅夫人,也是曲輕裾舅母的母親,這位老夫人也曾關照過曲輕裾,所以語氣親近些也無人奇怪,“老身還記得當初給王妃添妝時,王妃還瘦瘦小小的,如今不過幾個月,齊整得差點讓老身認不出來,可見端王府裡養人。”
“可不是,不說羅老太太,便是我差點也不敢認,”田氏接過話,她是曲輕裾母親的庶妹,雖與曲輕裾母親算不得親近,但是情理上還是偏向曲輕裾,加之如今曲輕裾還是端王妃,所以接下的話就不那麼客氣,“我原瞧貴府其他兩個姑娘如花似玉,還為我這外甥女擔心好一陣子,如今倒是放了心,這昌德公府的女兒家當真是各個水靈。”
在場諸人誰不知這話是在嘲諷梁氏苛待原配嫡女,話雖難聽了些,可卻是大實話。加之他們見到端王妃一直笑而不語,心裡頓時明白過來這位端王妃對梁氏的態度。
當年梁氏用手段勾得昌德公神魂顛倒,讓尚有身孕的田氏氣得產下一女後便病逝了,而田氏逝去還不足兩月梁氏就進了門,後來祥清候府要接大姑娘去侯府小住,也經常被梁氏阻攔。到了最後,祥清候府上下便處處與昌德公府不對付。只可憐沒了母親的大姑娘,若不是有祥清候府撐腰,怕是連生母的嫁妝也護不住。
這壞事做絕,也不怪人家端王妃如今待她難堪,這等毒婦也只有昌德公看得上當做寶,若是其他有臉面的人家,連做妾也嫌丟人。
曲輕裾冷眼瞧著眾人話裡話外嘲諷梁氏,她只當聽不明白,只笑不開口。以昌德公府現今的地位,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瞧這些夫人對梁氏的態度便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