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身體。”
“罷了,罷了,這丫頭伺候我多年,最是嘮叨,我可是怕了她,”曲輕裾似是無奈的嘆息,“老太太前些送來補藥,我還未能好好謝謝你了。”
“說句冒犯的話,王妃也算是老身看著長大的,只要您身子康健便好,哪裡用得說謝,”羅老太太指了指跟前一道乳鴿湯,“這乳鴿湯王妃若是用倒很適宜,叫丫頭跟你盛一碗嚐嚐。”
看著木槿去盛湯,曲約素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這番話不僅暗指大姐有病昌德公府上不關心,更是暗諷母親待大姐不慈,連與大姐沒多少干係的羅家都送了補藥,偏偏她母親卻什麼也沒表示,這話傳出去,母親還有什麼賢德之名可言?
曲老太太聽著這些話,面上的笑意不變,但是卻多看了自己的兒媳梁氏幾眼。
坐在一邊的梁氏也聽出這話中之意,她沒有想到曲輕裾如今這般尖利,可偏偏又無法辯駁,她只好笑道:“王妃病了,怎不讓人給府上傳句話,讓為母照顧你兩日也好。”
“哪裡敢讓母親操勞,”曲輕裾洗完手,正擦著手背上的水珠,聽到梁氏的話,扯著嘴角道,“俗言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女兒哪裡能讓母親與父親擔心。王府上伺候的人不少,不過一場小病,哪裡好意思讓所有人都知道。便是羅老太太,也是舅母讓人給我送東西來知曉我病了後,才從舅母口中知道的。”
這話說得就更隱晦也更難聽了,端王妃提到一個“敢”字,足以讓人聯想梁氏在後院如何對待其他人的女兒了。
笑看著梁氏被自己擠兌得無話可說,曲輕裾開始閉口用宴,她不怕壞了孃家的名聲,更不怕夫家因孃家名聲厭棄她。反正一條撿來的命,肆意活到什麼時候就活到哪時。但是她撿了別人的命,至少在她還能肆意前幫別人瞭解往日的恩怨。若是哪天端王真做了皇帝,或是爭位失敗,想要她的命,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能嘚瑟的時候就嘚瑟吧,沒準哪天就沒命了。
曲約素看著舉止風雅的曲輕裾,心頭有些說不出的複雜。雖然母親非常不喜歡她,但是私下她對這個大姐卻有些同情,所以也送些自己不愛用的首飾玩物給大姐。可是如今需要自己同情的大姐,已經是連祖母都要客氣對待的王妃,而自己日後說不定也會屈居她之下。
想到這,曲約素柳眉微皺,心頭為何有種說不出的焦躁之感?
宴席結束,曲家人引著眾人到外面寬大的院子聽戲。戲臺早已經搭好,男女由高高的屏風隔開,雖在同一個院子裡,但只能看到對面的戲臺。
第一齣戲便是《麻姑賀壽》,曲輕裾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手託檀香木盒向自己走來的梁氏。
這梁氏是要親自演戲了?
☆、一怒為紅顏
“這個盒子早該交給王妃,只是當初王妃出嫁時,一時忙亂便忘了,”梁氏把盒子交給木槿,見曲輕裾從木槿接過檀木盒後才又繼續語帶哽咽道,“這些年一直收著它,總算等著交給你的一天了。”
紫檀木盒的顏色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但是拿在手上仍帶著淡淡的檀香,鍍金鎖釦做成盤雲形狀,上面的鎖已經開啟了,曲輕裾只需要揭開盒蓋,就能知道里面裝著什麼。
撫著盒蓋的手微微頓住,她的靈魂深處似乎感覺到身體對這個盒子的執念,她能感覺到一個無依無靠小女孩那種無助、怨恨。
緩緩開啟盒蓋,裡面鋪著上好的錦緞,錦緞上放著一支玉吊墜,上好的羊脂玉被雕琢成葫蘆模樣,葫蘆上依稀雕刻著花生圖樣,還有百年長生的字樣。她心頭一震,一些類似電影片段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原來的曲輕裾一直想從梁氏拿到這枚玉葫蘆,可是梁氏總是刻意刁難,如今這人竟是主動交出來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扮好人,想來她也是怕自己日後為難她了。
“姐姐當年早讓人準備好了這個玉葫蘆,只是後來姐姐仙去了,後來忙亂一番竟是讓玉石鋪子的人把東西送到了我的手上,”梁氏說著眼眶紅了,“姐姐紅顏早逝,獨獨一心掛念著王妃您,往年我擔心王妃年幼丟了姐姐留給你的東西,便替你收撿著,如今王妃已經長大了,這玉葫蘆也該交給王妃您保管了。”她上下打量曲輕裾一眼,有些感慨,“如今見到王妃這番模樣,姐姐在天之靈也是會高興的。”
伸手拿出這枚玉葫蘆,手感十分的膩滑溫潤,因為做得小巧,拿在手裡並沒有多少重量。可以想見當初的田氏是想在曲輕裾百天時,把玉葫蘆掛在她身上的。
這裡貴族皆有給孩子行百歲禮的風俗,在孩子百天時,長輩會親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