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裾笑著在原位上坐下,順手取了一瓣剝好的橘子放到嘴裡。
“說你有福氣,府裡側室都老老實實,沒那麼多心眼。”衛青娥笑道,“可不像我們府上,美人不少。”
曲輕裾乾咳一聲,嚥下橘子擦著嘴角道:“大嫂這話可是在說笑了。”最近端王府上又是貶側妃為妾,又是某個通房病逝,前還有通房被配了莊子上的人,這還稱得上老老實實,這衛青娥是故意說來臊她的?
“我不比大嫂賢德,把府上打理得好,大嫂還是別笑我了,”曲輕裾知道在場眾人敢談端王府的不過只有晉安公主與衛、秦三人,她笑著對晉安公主道,“姐姐不知,大嫂向來是賢德之人,可她每每總是誇我這等沒本事的,姐姐你可得為我評評理。”
“好了好了,本宮的弟弟們取了你們做王妃,那是他們的福氣,”晉安公主笑著把一碟紅棗糕放到中間,“你們就多吃兩塊糕,就別互相誇耀了。”
衛青娥笑笑便把話題揭過了,她知道端王府如今被曲輕裾把持著,後院圍得跟鐵桶似的,前些日子王爺還因為某個通房病逝沉了臉色,想必這個通是王爺的人。
陪坐的幾人都是身份不低的官夫人,只可惜曲輕裾的舅母田羅氏不在,不然曲輕裾也不至於覺得有些無聊。
晉安公主今日弄個賞畫宴,不過是讓這些夫人知道她晉安公主要在京城紮腳了,同時還要她們回去告訴自家夫君,她要收拾駙馬北祿伯,這些人長些眼睛,不要多事。
這招有些以勢壓人的味道,可是誰讓她是皇上親封的長公主呢,大隆朝也不是沒有別的公主,可是隻有她封為長公主,這就足以證明她的地位。
曲輕裾覺得晉安公主是個聰明又看清現實的女人,她有著尊貴的身份,不會為了所謂的感情委曲求全,她給北祿伯生下兒女,按理說北祿伯是不能納妾的,可是北祿伯卻做出這種事,這不僅僅是在打晉安公主的臉,亦是打皇家的臉。若是今日晉安公主由得這種事發生,那麼以後其他公主的駙馬也會跟著這麼做,有一就有二,最後可悲的還是女人。
待宴席結束,從公主府出來後,曲輕裾看到梁氏與曲約素在大門口,而她們對面是居高臨下的秦白露,她腳下不停,直接越過三人上了她的馬車,別人願意演狗血劇,她還不願意濺一身狗血呢。
馬車動起來時,曲輕裾掀開轎窗,正好看到秦白露對著梁氏與曲約素露出譏諷的笑意,梁氏臉上全是不敢發作的怒意,她彎了彎嘴角,放下了簾子。
回到端王府,曲輕裾見蜀葵與瑞香守在正院大門處,知道可能是賀珩在裡面,便問道:“王爺在屋裡?”
蜀葵屈膝答道:“回王妃,王爺來了有一會兒了。”
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曲輕裾穿過大門,橫穿正院裡的園子,到了房間的外室,就看到賀珩正在看她讓人掛在牆上的美人月下起舞圖。
“王爺,”曲輕裾笑著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站著,“這畫怎麼了?”
“我記得,你也有這麼一身長裙,”賀珩總覺得這畫有幾分曲輕裾的影子。
“王爺怎麼沒有想過,這畫上的本就是我。”曲輕裾笑。
賀珩看向畫卷下的落款,竟是曲輕裾的畫作,作畫時間就在前幾日,難怪昨日來沒有見過,想必是今日才讓人掛上的。
“輕裾會舞?”賀珩有些訝然,世家女子學琴棋書畫的倒是不少,可是學舞的可沒有幾個。
“無師自通罷了,”曲輕裾挑著眉角,仿似有些自得與無奈,“以往沒有什麼事,自己在屋子裡時就想著打發時日,照著書胡亂學的。”
賀珩知道曲梁氏待曲輕裾不好,料想也不會花心思讓曲輕裾學太多大家閨秀該會的東西,他見她笑得自得又無奈,便笑著道:“不知何時我有幸一賞?”
曲輕裾抬了抬光潔漂亮的下巴,就像是個高傲的女王,“等王爺做出什麼討妾歡心的事,妾再考慮此事吧。”
明明自稱妾,賀珩偏偏就聽出一股子高傲的味道,偏偏他還覺得對方這個模樣讓他心癢難耐,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曲輕裾的腰,“輕裾的腰肢如今纖細柔軟,定能跳極美的舞蹈。”
曲輕裾嘴角一咧:“王爺這話,可是當妾為舞女調笑?”
賀珩約莫理解到何為女人的無理取鬧了,偏偏還莫名覺得不解釋兩句不行,他無奈把人攬進懷裡,“那些女人豈能與輕裾你相提並論,你跳的舞只跳給我看,別人誰也見不著,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是歡喜,並不是調笑。”說完,又補充一句道,“日後待我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