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只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他便沒有再說什麼。楊丹和家同的恩怨是一回事,彭某人身上的公案,那是錯綜複雜、盤根錯節,要動他,必不是從今日始。楊丹捲進來,確實是順手牽羊的買賣;又大不了是折騰她一下,讓她丟了工作,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最多,季家落個氣量狹小的話把……他是明白了,自端呢?他沒料到楊丹會走自端這步棋,更沒料到自端真會斜刺裡的殺出來。在他們,這當然不是很難辦的事兒,電視臺內,找個人保楊丹一下,只要度過了這個關口,楊丹又可鮮亮人前。別說他是輕而易舉的,自端想做,也很簡單——可是,誰肯去得罪季家的人?她這麼多事,也許會讓她這麼久以來,在這個家裡,經營的所有,都功虧一簣。她必不是不明白箇中利害,仍要替楊丹說話。執意如此,她是為了什麼、又衝著誰?
他看著地上散亂的圖紙,心裡也紛紛亂亂。索性站起來,在書房裡踱著步子。心裡的火沒有辦法撲滅。她的話,尤其是那句“一點兒好處沒有”的問話,她也許僅僅指眼前這件事,也許,是另有所指?
堙總之,他是被刺到了痛處。
自端從鐵河書房出來,也是氣息難平。她對著他,所有的情緒都在身體裡衝撞,只是發不出。他冷漠的語調、冷靜的態度、冷酷的眼神,讓她有股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有他的立場,他不會因為她而改變他的立場。她從他那裡,在這件事情上,是得不到支援的——她能體諒,可是……她現在的情緒,應該叫做什麼?
從他的書房,到她那裡,這段路,一分鐘都用不了。可是,她覺得,過程是如此的漫長。
自端回到自己房裡,坐下來,低頭看著手裡的杯子,是隻黑色的馬克杯。那個她晚歸的清晨,他那麼生氣,坐在她面前,就是用這麼一個杯子,給她倒了水。她晚歸,他會生氣,氣到失態;被他抵在門邊質問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她握緊了杯子。這一次,她要和他逆著,他要氣很久了。
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人。
。
自端放下了杯子。
讓他生氣和失望,非她所願;可是,她有她的原則,答應了的事,她要做到。
她得找家同。
……
邱瀟瀟將高爾夫球套杆包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