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洛洛討厭人多。”
秦洛洛稚嫩的聲音響起,顯然已經恢復了裝傻的狀態。
正廳門口,此時只見家丁丫鬟們進進出出。
手中的托盤上端著水果茶點,好不忙碌。
而廳裡面,秋言和秦洛洛都清楚地看到了,楚良將其中一個客位悄悄搬走了。
顯然,那位置,應當是秋言的。
畢竟姚素纖及笄之日,請的賓客居然有人不來,那豈不是很不給她面子?
所以,他便索性將這椅子搬走,省得擺放在廳裡面扎眼。
漸漸地,出入大廳的人越來越少,相反的,倒是都圍在大廳門口,靜靜等待著的下人居多。
顯然,及笄之禮就要開始了。
果然,下一瞬,楚燁宸已然從外間走來,進到廳裡的上首客座坐了下來。
今日這及笄之禮,主要是由楚天陽來主持。
自然主座上坐著的人是楚天陽了。
楚燁宸方一坐定,旁邊的楚輕已經大聲叫道:“及笄之禮現在開始。”
緊接著,便見姚素纖今日一身盛裝加身,綾羅綢緞,端莊髮髻,紅妝輕掃,那樣子,比起平日來,還要美上幾分。
當真如同牡丹盛放一般,堪稱百花之首,豔壓群芳。
只見其蓮步輕移,緩緩走入廳內。
坐在廳裡面的楚燁奇一向好色,看到她自是雙眼一亮,目光猥瑣,但卻礙於這場面,並未顯得太過直接。
而楚燁宸坐在一旁,則是目光柔和麵帶微笑地看著她走了進來,那樣的目光,那樣的柔情,看得秦洛洛心中如同被針刺著一般,生生的疼。
然,面兒上,她卻絲毫不曾動作,只那麼若無其事般睜著一雙大眼睛關注著裡面的每一個動靜。
靈兒和綠兒亦是眼帶興奮,顯然有很多話想說,卻也知道此時必須保持安靜。
秋言見洛洛此番模樣,拉著她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心裡,亦是有一種悶悶的感覺傳來。
秦洛洛看著楚天陽為纖纖小姐戴上了那象徵著女子及笄的簪子,眼中不由閃爍起羨慕的光芒。
她,自小到大,連及笄之禮都不曾行過。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即逝,心裡,忽然間對這及笄禮失去了興趣,於是撅著嘴不滿道:“靈兒姐姐,綠兒姐姐,你們騙我,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很輕,語氣卻是佈滿了傻氣。
說完,便徑自一甩秋言的手,大步轉身離去。
靈兒和綠兒見狀,眼中有一絲無奈閃過,只得賠笑般開口說道:“秋少,不好意思,少夫人脾氣就是這樣。我們追上去看看。”
綠兒這話說得很快,話音未落人已經快速追去。
徒留秋言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看著秦洛洛離開的方向。
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廳裡,而他,卻是一直注視著她。
剛才那一瞬,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幾不可見的悲傷。
一時之間,秋言愣怔地站在原地,心下卻是充滿了憐惜。
不知道,剛才她是想到了什麼?
竟然會在那一瞬間,露出那樣的表情。
而這邊的動靜,廳裡的人,全然不覺。
唯獨除了楚燁宸,早在秦洛洛低聲說話的那一刻,他便察覺到了那邊的異動。
目光望去之時,赫然瞧見了一抹雪白色的身影與秋言站在一起。
而那身影,正是這些日子,他一直不敢也不想去面對的那個傻子。
心裡有一瞬間的怔然閃過。
但是,楚燁宸卻是絲毫沒有動作,仍舊那麼坐在原處。
一直到,整個及笄之禮結束之後,他才專程將秋言叫到了書房裡。
“剛才你和洛洛在那裡幹什麼?”
一上來,楚燁宸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的語氣中,並沒有怒氣,也沒有疑惑,只是最簡單的詢問。
“沒幹什麼,”秋言一臉無所謂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十分瀟灑地摺扇一開,二郎腿一翹,儼然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洛洛那兩個丫頭想來看看及笄禮,就攛掇她帶她們過來。門口的守衛不放,所以我便帶著她們進來觀禮了。”
“那你為什麼不帶她們到廳裡來?”
楚燁宸挑眉,心裡其實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
秋言雖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是,最近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