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繫了一條極細的線,栓在那人的手上,那人便象放風箏一樣,放著那綠火飄蕩。那綠火在空中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會兒,風忽然住了,四周的“鬼火”都寂然不動,那人手指一停,綠火便也定在了空中。過了一會兒,又有風吹來,那人手指又動了起來,按綠火悠悠盪盪得便往曾家祠堂那邊飄去。
祁寒心裡忽然一省,道:“他是要害魯先生!那綠火中必有怪異!”便在這時,那綠火藉著風勢已飄到曾家祠堂前,就聽吳兒道:“咦,爹,那是什麼?螢火蟲嗎?這麼大的螢火蟲我倒沒見過!”祁寒猛得現出身來,朝著魯先生那邊喊道:“那綠火碰不得,快閃開去!”喊聲中,身子縱起,便向伏在墳後的那人撲去。
第二十一章 休道三閭曾舊識,輕把木蘭相對。…
魯先生聽見祁寒的喊聲便是一楞,抬眼見吳兒站起身來正要伸手去抓那綠火。魯先生不待多想,手一拍地,身子已躍起,拉住吳兒往後一扯,笛子仍然橫在嘴邊,便將一孔對著那綠火,鼓足內力,用勁一吹,那綠火被從笛中吹出的氣流阻住,在空中稍頓,驟然一亮,“蓬”得一聲竟冒出尺高的火焰。魯先生便覺一陣異香撲面而來,鼻中嗅進些許,便覺頭昏腦漲,情知不妙,屏住呼吸,提著吳兒的衣領往曾家祠堂裡飛退。吳兒道:“什麼東西,這麼香。”話剛說完,只覺頭一沉,便暈了過去。
那邊祁寒正向伏在墳後的那人撲去,抬手一指,點向那人後背。祁寒見這人行事如此詭秘,料到他不是泛泛之輩,出手時便不留餘地。那人身子忽然一長,一手在墳頭上一撐,從墳上躍了過去,讓過這招,另一隻手放在口中,打了個胡哨。便見從那曾家祠堂的頂上躍下六個黑衣人來,手提鋼刀,往祠堂門裡搶去。祁寒見狀,顧不上和那人糾纏,腳尖在地上一點,直躥向祠堂那邊。
魯先生提著吳兒退到祠堂裡,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四顆丹藥,放了兩顆在吳兒口中,又放了兩顆在自己口中,頭中昏漲的感覺立減。回身便見有黑衣人已快搶進門來。縱身上前,將手中玉笛一揮,迎向當前的兩人。
祁寒直躥向祠堂那邊,先前伏在墳後那人也不阻攔,卻遠遠站住,只看著他往前奔去。祁寒到了曾家祠堂近前,方才那綠火的火焰雖然已一亮就滅了,但香味還未散去。祁寒剛到那香味的邊緣,略嗅進一點,便覺昏漲難當,不敢再往前走,忙往後退。便在這時,就見從祠堂中倒著飛出一個黑衣人來,向祁寒撞去。祁寒一把抓住他,他卻並不動彈,知道是他多半是被魯先生點中了穴道。又往他面上看去,見他面上蒙著塊汗巾,便一把將那汗巾扯下,看他面目卻不認得。再看那汗巾,上面有一塊藥餅似的東西,就猜到這幾個黑衣人不怕那異香,多半是靠了這藥餅的緣故,便把那人往地上一丟,也將這汗巾蒙在面上。
祁寒穿過那層異香,見果然無礙,便一躍身,來到祠堂裡。此時魯先生腳下躺著一人,剩下的四人正圍著魯先生,纏鬥不止。方才魯先生以極快的手法用玉笛點翻一人,又用腳踢中一人穴道,將他踢出門去。剩下的四人,便不敢逼得太緊,只將魯先生周住。魯先生武功雖比他們高,卻要以一敵四,又要擔心裡面的吳兒,一時間,便戰了個旗鼓相當。
祁寒飄身上前,向其中兩人的背上拍去,那兩人回過身,接住這招。如此一來,便成魯先生和祁寒分鬥兩個黑衣人。四個黑衣人頓時便落在下風。但他們卻也硬朗,雖明知不敵,卻也不跑,只邊打邊退,向門外去,想將祁寒和魯先生引入那異香中。不一會兒,幾人便打到祠堂前的空場上。但祁寒有那藥餅,魯先生自有靈丹,卻都不懼那異香。那四個黑衣人無奈,只得將門戶守住,苦苦支撐。站在遠處的那人已走近了些,卻仍是站在一旁,似是在看著熱鬧,並不上來幫忙。
此時吳兒服了丹藥,慢慢醒了過來,卻見周圍一片漆黑,再緩了緩神,才辨出自己是在祠堂裡,便喚道:“爹!”卻不見回應,又想起方才暈倒前聽見的那聲喊,好象是祁叔叔的聲音,便又喚道:“祁叔叔!”也不見回應。抬眼看看四周,黑沉沉的一片,心裡著實有些害怕。側耳聽到門外正有打鬥之聲,就起身向門外奔去。快到門口時,腳下忽然絆著了什麼東西,一跤摔在地上。立起身來,伸手一摸,著手處軟乎乎的,再往下摸去,竟似是一張嘴,那嘴忽然大張開來,一口咬了下去,吳兒把手往回一收,大叫一聲,抬腿就往門外跑,卻聽到身後那東西也是一聲摻呼。
第二十一章 休道三閭曾舊識,輕把木蘭相對。…
卻原來吳兒方才正絆在先前被魯先生打到的那人的身上。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