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來,從自己袖中也拿出了柄匕首,說道:“我這把匕首是精鋼製成,甚是堅硬,且試試看。”說著,用那把剔骨尖刀往匕首上砍去,眾人都屏住呼吸看去,就聽一聲脆響,那柄匕首安然無恙,範橫的剔骨尖刀的刀刃上卻給蹦出了個小口子來。蘇蕙搖頭道:“恐怕不成,還壞了範六哥的好刀。”範橫把刀接過來,依舊插到腰間,道:“什麼好刀,這把破刀我用了十幾年,正想賣了換把新的,還是賣不出去。”
此時酒店的夥計正把範橫帶來的肉做好了,端上桌來,蘇蕙見大家一時間也拿不出主意來,不想讓大家太過為難,便捧起杯酒道:“今天請大家來幫忙只是其一,還想請大家喝杯酒,大夥兒聚聚。”張野見眾人為不能幫忙,都怔怔地坐著,便也道:“就是,就是,大夥兒先喝酒,喝個痛快,再去分頭想辦法。若到了明天還找不到什麼寶刃,再這樣呆坐著不遲。”眾人聽了笑了一聲,便喝起酒吃起肉來。
朱青忽然站起,走到祁寒身邊,對祁寒一抱拳道:“這位兄臺,你一路跟著蘇大小姐他們而來,又聽我們說了這麼久的話,也該說說你是誰了。”原來這朱青一向心細,他在酒館裡候著蘇蕙時就見祁寒在遠遠在後面跟著,早生疑心,待祁寒進得酒館來,坐在一旁,點了菜放在桌上又不吃,只聽他們說話,更感懷疑。方才蘇蕙正和大家議事,不方便相問,這下見得空,便走上前來。
祁寒一楞,見眾人的眼光都掃了過來,忽然閃過一個主意,便道:“在下聽說蘇大小姐在這請客,也想來湊個熱鬧。”蘇蕙聽了“哦”了一聲,走過來道:“可我似乎從沒見過你。”祁寒看著蘇蕙笑道:“你雖不認得我,我卻早就知道你。”
第五章 歸來也,遠遊歌罷,失卻秋聲。(5)
蘇蕙聽了這話,不知怎的面上就是一紅,平日雖和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來往,但大家義氣相投,她只拿他們當兄弟看,他們對她也頗是尊敬,從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話。幸虧方才喝了杯酒,臉上紅暈尚未褪去,眾人這才未看出來。
祁寒本非輕薄之人,又不曾多和女子說話,只是見蘇蕙和這些人在一起喝酒吃肉,毫無扭捏之態,他們又都是豪爽乾脆的人,若自己露出怯色來反倒讓他們笑話了,便索性壯著膽子笑嘻嘻地說了這句話,面上神情雖顯得鎮定自若,心裡卻也如鹿撞一般。
朱青見蘇蕙低著頭沉吟,卻不答話,便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平日做什麼買賣?”祁寒道:“我的名字不值一提,說出來大家都不知道,就不用說了。在下在江湖走動,四海為家,也沒有什麼一定的營生。今日來,一是想叨擾杯酒喝。”朱青道:“既如此,就一正上桌去。”
祁寒只是隨口說說,暗道要真讓自己喝酒豈不糟糕之極,便道:“且不忙,我今日來還想和蘇大小姐做筆買賣。”蘇蕙奇道:“什麼買賣?”祁寒道:“我知道蘇大小姐想買把寶刃,我這正有一把祖傳的寶刀要賣出去。”蘇蕙道:“不知是什麼寶刀?”祁寒拿起放在旁邊的布包,開啟外面裹著的布,把秋聲刀拿了出來。蘇蕙一看,道:“這把刀形狀倒奇怪,不知有什麼好處。”祁寒把刀往蘇蕙手上一遞,道:“你自己試試就是。”
蘇蕙接過刀,一手拿刀鞘,一手握刀柄,稍一運勁,將刀拔了出來。眾人見祁寒拿出刀來,都已圍過來,想看個究竟,待刀一出鞘,只覺股陰氣迎面逼了過來,都不由自主往後直讓,張野一縮脖子道:“乖乖,這是什麼刀,這麼邪氣!”
蘇蕙的手也不自覺地一抖,險些沒握住,祁寒早有防備,伸出手指輕輕在刀柄上一託,刀是沒掉下來,手指卻不留神碰到些蘇蕙的手,祁寒忙一縮手,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刀上,除了他們兩人,並沒有人知道。蘇蕙覺得手上被他碰到的地方一熱,心裡微微一動,不再去看他,只忙往刀上看去,見這刀皎潔若秋月,澄淨若春水,刀身有尺二長,上下皆有兩指多寬,若不是中間微微彎曲,刀頭也略平,便是一把寶劍的模樣。
蘇蕙把那柄匕首又拿了出來,用刀往匕首上只一磕,也是一聲脆響,接著便是眾人的一片喝彩聲,就見刀在蘇蕙手中絲毫無損,那匕首卻已從中斷為兩截,恰和範橫剛才用剔骨尖刀削下桌角來一樣輕巧。
祁寒道:“如何,可還當得起‘寶刀’二字?”蘇蕙依然不看他,只看著刀,道:“果然是把寶刀,不知你賣多少兩銀子?”
祁寒道:“在下曾許下願,若碰著不賞識這把寶刀的人,出再多的銀子我也不賣,若是碰著懂得這把刀的好處的,我情願不要銀子送給他。既然蘇大姑娘認得這是把寶刀,我情願不要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