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帶著憤怒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了。
秦泊南望著他怒氣衝衝地離開,虛弱的眸光收回落在對面的窗子上,已經許久沒見過外面的青光了,明明是平日裡最為普通的東西,現在卻突然察覺到了它的寶貴,似乎人生裡的其他事情亦是如此。
疲憊與病痛雙雙襲來,他闔閉上雙眸,事到如今他並不後悔,但卻遺憾,這樣的遺憾就彷彿是蝕骨的病痛刺透血液匯入其中流遍全身,竟然挑動他品嚐到了一絲傳說中的“心如刀絞,肝腸寸斷”的滋味。
……
阿依從正房出來,腦子裡一團亂,渾渾噩噩,心慌無助,陰鬱幽沉,重得彷彿就快要裂開了一樣,她已經無法呼吸。跌跌撞撞漫無目的地走在庭院裡,拐進一座假山後面,她背靠著假山,雙腿一軟,蜷坐下來,縮成一團。她想靜靜地思考一下,然而腦袋一片灰白,此刻的她什麼都思考不出來。
“你縮在這裡做什麼?”冰冷的聲音帶著沒好氣陰沉地響起。
阿依嚇了一跳,呆了呆,扭過頭去,在墨硯的臉上望了一眼,復又收回目光,繼續發呆。
“你不是去煎藥了嗎,你好歹也是個大夫吧,把人丟在房裡自己跑出來傻坐著像什麼話,我看他病成那樣,你再耽擱下去他就永遠也好不了……”
“好不了了……”阿依用比大雪裡的風聲還要淒涼的語調輕喃似的說。
墨硯的心一沉:“什麼病?”
“膿毒血癥。”
“你也治不好嗎?”墨硯並不瞭解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