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犯得著與他那窮小子拼嗎?”
他又皺著眉說:
“還是那句話,身子要緊,你老往開處想,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
晏小真也噙著淚說:“譚嘯不會在這裡了,他一定走了。”
晏星寒嘿嘿冷笑著,身子在馬上,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銅錘羅趕忙伸一隻手扶著他,老善人大聲道:“他沒有真功夫……不知在哪裡偷學的幾手怪招式……我不服氣……”
銅錘羅在心裡說:“不服氣?再不服氣,你的老命也保不住了。”
可是表面上卻裝成很附和的表情,連連罵道:“這還用說嗎?要是講真功夫,他簡直是雞子兒往石頭上砸嘛!還是那句話,你老是金子寶石的身子,犯不著跟他鬥,等見著劍芒大師父,再拿個主意,還怕制不死他?”
晏小真也點頭說:“銅錘羅說得對,你老還是身體要緊,我們先找到劍芒師怕再說。”
她說著上了馬,銅錘羅用手往前指著路,小真陪在父親馬旁,慢慢往前走了下去。
這父女兩個,踏著月色,馬不停蹄地往下走,約有半個時辰工夫,也不知來到什麼地方,只見兩邊全是青蔥蔥的峻嶺高山,夜風吹來,感到有些冷了。
天馬行空晏星寒忍了一段,到了此時,卻實在挺不住了,他喘得很厲害,仍死命撐住身子。
晏小真微覺有異,道:“爹爹,下來歇歇吧!”
晏星寒剛一開口,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骨碌”栽下馬來,頓時人事不省。小真大吃一驚,忙跳下馬,一時急得哭了。
她抱著父親,在附近草地坐下來,匆匆鋪上一層毛氈,把晏星寒放平躺下。
“哦!爹爹……”她伏在晏星寒身上,淚就像決了河堤的水一樣,哭了幾聲,又停住了。
她知道老爺子還不至於死,只是一時暈過去了,當時取下水壺,餵了他兩三口水,又輕輕為他推按了一番。老善人長長吁了一口氣,睜開了眼,他沒有說話,只用眼睛盯著她看。小真低著頭在一邊掉淚。
她說:“今天不走了,等天亮再走吧!你老人家這個樣子……”
說著咬著嘴唇不說了,她怕說出來父親傷心,當時站起來,把兩匹馬拉過來,由馬上把行李解下來,找出一塊皮褥子鋪上,小心地把父親移上去,自己也在一邊坐下來。
看著天上滿天星斗,閃閃爍爍在雲端眨著眼睛,她的心真可以說是萬念俱灰。一切的理想都失去了,如果說愛情,是女孩子全部生命的話,那麼現在她已喪失了全部的生命。
“我為什麼還活下去呢?”看著天,她腦子裡這麼想著,又向一邊的父親瞟了一眼,只覺得鼻子發酸。她心裡想:“等爹爹傷好了,我還是一個人走吧!去當尼姑算了!”
腰又酸,腿又痛,尤其是兩個膝蓋,連彎一下都痛,她輕輕地為晏星寒蓋上一層毯子,自己湊著父親躺了下來。
她本來準備終夜不睡,小心地侍候著父親的,可是她實在太累了,這一倒下去,父親又沒有跟她說話,一會兒工夫,她竟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候,天似乎在下著露水。天空一片淡黑色,灰濛濛的。小真翻了個身兒,覺得身上蓋上了毯子,腿骨更是酸得受不了,她忽然想到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