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誰也不恨,只恨我……自己!”
“爹!你不要再這麼說了……唉!怎麼連一盞燈也沒有?”她摸著黑往前走,全身都痛,尤其是一雙膝蓋,大概流血了。
而她那淌不完的淚,仍不停地順著臉往下落著。這一刻,她的心可真是亂透了,傷心透了!
“誰?”忽然,有人叱了一聲,又說,“不答應,我,我可……可要用鏢打你了!”
晏小真不由怔了一下,晏星寒苦笑道:“不要緊,是銅錘羅!”
他說著叫道:“羅廣!”
銅錘羅由一邊跑了出來,吃驚地道:“啊!老爺子是你呀!你老這是……”
晏小真泣道:“你就別問了,快抱著爹爹,我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啦?”
銅錘羅忙由小真手中把晏星寒接過來,同時湊近了去看晏小真,奇怪道:“咦!小姐!是你呀!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這是跟誰打架了?”
晏小真哪有心跟他嚕嗦,只嘆道:“到房裡再說吧……啊!”她身子向旁一歪,銅錘羅忙用膀子倚著她,算是沒有倒下去。
這一來銅錘羅可嚇壞了,口中大聲叫:“來……來人哪!”
晏小真一挺腰道:“不要叫人!”
三個人總算回到房子裡。銅錘羅把晏星寒小心地扶上床,找著火把燈燃上,嚇得他瞪大了眼道:“你老這是傷在哪兒啦?好傢伙,這血!”
說著又回頭去看晏小真,小真抖顫顫地站起來,緊緊咬著牙說:
“我不要緊,傷不重,一兩天就能好的,只是父親……”
說著她的淚又淌下來了,一下撲到床邊,哭道:
“爹!你自己說個方子吧,叫銅錘羅給你抓藥去。”
“不要哭!”晏星寒忽然睜大了眼道:“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
小真慢慢地抬起了頭,注視著父親。銅錘羅在一邊直搓手:
“這是誰幹的?小姐你告訴我,我去拿銅錘去!”
小真冷冷笑道:
“你不要多說,是譚嘯,他已經走了!”
一聽到是譚嘯,銅錘羅嚇得“通”一聲,就坐在椅子上了,一個勁地翻著白眼。
這時候,晏星寒喘得很厲害,他對女兒說:
“譚嘯竟學成了這麼一身好功夫。唉!我們竟不知道!我好恨!好恨!”
他用力地咬著牙,眼睛瞪得像雞蛋一樣大,襯著他滿臉的血,看來真是嚇人之極。
“爹……”小真一面抽搐著,一面抹著淚說:
“你總得先開個方子,叫銅錘羅去抓藥呀!”
“沒有用了……”這個一向倔強的老人,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他目光直直地看著屋頂,苦笑道:“這地方哪裡會有藥店?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爹!你快說呀?”
“除非你劍芒師伯在,她可以用雷火金針救我一命,可是……她卻不在此……”
小真怔怔地道:“我可以揹著你,我們找她去。”
晏星寒閉上眸子,苦笑了笑。小真回頭問銅錘羅道:“劍芒大師去哪裡了,你知道吧?”
銅錘羅呆呆地道:“往西走了,和西風一塊去的!”
小真不清楚西風是誰,可是她已沒時間多問了,雖然她身上帶著傷,可是想到父親的性命,她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她忽然由位子上站起來,咬著牙說:
“銅錘羅,你去叫店家備馬,我們這就帶著爹爹走!”
銅錘羅一愣,哧哧地道:
“大師也許就要回來了,她老人家回來沒人怎麼辦?”
小真冷冷一笑:
“父親的傷怎麼能拖?你可以留在這裡,如果劍芒師伯回來,你就叫她往西追我們去!”
銅錘羅又擠了一下眼,雖然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辦法,可是晏老爺子的傷勢,也真是不能拖。他只得慌慌張張地往前院趕去,準備馬匹。
“孩子!沒有什麼用了!”晏星寒在銅錘羅走了之後嘆息道:
“我們找不到他們的……”
晏小真坐在位子上,撕破了衣服,包紮著膝上的傷,她不哭了,顯得很有勇氣的樣子說:“不論如何,我們追下去,總比在這裡等死好!”
她站起來挺了挺腰,雖是痠痛難當,可是勇氣給她帶來了力量,她一定要掙這一口氣,一定要救活父親。她在一邊找了一塊毛巾,先把臉擦了一下,把晏星寒臉上的血也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