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姓王,太后得知秦大人今日到這右春坊上任,特命咱家前來相傳。”王姓宦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很自然的將手中的銀票塞入了自己衣袖,並且回答了秦天德想知道的問題。
在王姓宦官的引領下,秦天德自側門進入了慈寧宮,卻是慈寧宮內的花園所在。只見花園中佳木蘢蔥,奇花熌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不遠處一潭碧綠之上玉橋橫跨,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在遠處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與園中美景交相呼應,使得見慣了美景的秦天德也不由得有些失神。
趙構當真是為了自己母親韋太后費了不少心思啊!
“秦大人您再次稍候片刻,千萬莫要亂走,咱家這就去通報太后。”
秦天德有些想不透韋太后要見自己的緣由。他對韋太后的瞭解完全是出自史書上的那段記載,以及野史中有關韋太后被金人擄去後所遭遇的非人待遇。
好一會王姓宦官才折返回來,帶著秦天德走出花園,又穿廊過閣,走了約莫將近兩刻鐘的功夫,來到了一間房舍門前。
“啟稟太后,老奴將秦大人帶來了。”
“進來吧。”門內傳來了淡淡的聲音。
王姓宦官聽得吩咐,連忙輕輕的推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只是在邁步之前對秦天德使了個眼色,示意秦天德跟上。
進入房間內,秦天德確實發現裡面的陳設與外面的富麗堂皇截然不同,這裡的一切都很古樸,根本就是庵堂的模樣!一眼看去,房間盡頭的牆邊擺放著一座樸素的佛龕,上面供著金制觀音像,佛龕前的地上擺放著兩個黃色蒲團,一個身著道服的老婦正從上面緩緩站起。
這就是韋太后了!秦天德記得,曾有記載說是韋太后扶送宋徽宗棺槨南歸後,曾經說過要出家,後來在趙構的苦苦勸說下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卻是在宮中吃齋唸佛,更是經常身著道服。
“參見太后,老奴已將秦大人帶來了。”王姓宦官當即跪倒下去,恭恭敬敬的說道。
秦天德卻是猶豫了,他到底跪是不跪呢,畢竟趙構曾經說過許他見君不跪。
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老婦轉過了身,似乎看出了秦天德的為難,和藹的說道:“皇兒曾經說過,許你見君不跪。他乃當朝天子,你見他都不用跪,見了哀家自然也不用跪了。”
秦天德看著這個毫無富態反倒一臉質樸的韋太后,感覺對方的話不是在擠兌自己,當即朝著韋太后拱了拱手:“微臣秦天德參見太后。”
“做吧,哀家這裡沒有太多的規矩,你不用拘謹。”
“謝太后,”韋太后尚未坐下,秦天德哪敢先坐,這些道理他還是懂得,“不知太好招微臣來此有何吩咐?”
韋太后在身邊太監的侍奉下,緩緩做到了房中唯一一張桌子旁邊的圓凳上,單手轉動著一串佛珠,輕聲說道:“哀家聽人說及,說是大宋又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不但文采出眾,被皇兒欽點了狀元,身手也頗是了得,在同文館內震懾蠻夷,哀家就想見一見這麼了不得的人物。”
秦天德一直就沒有坐下,這屋裡只有一張圓桌,所有的圓凳都在圓桌旁邊,他哪敢跟韋太后同坐一張桌子。聽到韋太后說出這麼一番話,他當即再度拱手低頭:“微臣惶恐,那都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驚擾了太后聖駕,微臣有罪。”
“哦?都說錢塘秦天德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可今日哀家聽你談吐,不像是那傳言中所說的粗鄙無禮,莫非是傳言有誤?”
媽的,宮裡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秦天德心中一凜,連忙開口解釋道:“回稟太后,傳言沒錯,微臣的確是粗莽無禮,只不過對大宋有著一顆精忠之心,因此見到官家和太后,不自覺的就變成了這樣。”
韋太后倒是沒有過多追問他與傳言的不同,反而針對他所回答的再次問出了一個問題:“精忠之心,說得好。哀家曾聽說大小眼將軍之母曾在其後背刺上了‘精忠報國’四字,深入膚裡,不知可有此事?”
這事情我是聽說過,可是我能說我知道麼?你若是真想知道,幹嘛要問我!
秦天德越來越對韋太后召見自己不解,只能謹慎的回答道:“回稟太后,此事微臣只是略有耳聞,至於真假之說,微臣不知。”
“你不知麼?”韋太后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起秦天德,大量的秦天德心裡直發毛,好半天后才接著說道,“你當真不知麼?哀家聽說,你對大小眼將軍格外推崇,當日大小眼將軍被問罪之後,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