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敬你重你,但這件事,你想錯了。”
禹宗奇太息一聲,道:“他有妻小,有聲名──”
寒山重冷然道:“今夜,浩穆院戰死的兄弟,有幾個沒有妻小?有幾個沒有聲名?”
禹宗奇抬起頭來,語聲出奇的平靜:“他事親至孝,難出其右,據手下弟兄傳報,古澄每日對其母必晨昏定省,三餐親自督廚後自奉母前,其母有命,雖死不違,其母所好,雖難必求,其母於三年前臨終之際,聞醫雲以活人心煎肉一方調藥可醫,古澄親自剖己身之肉調藥奉母,其母逝世後,古澄淚盡續血,痛不欲生,蘆墓三載,日跪夜叩,恭順孝親一如生時,聞說其母墓前之一塊葦蒲,已經磨穿成洞,──”
禹宗奇微微一頓,嘆道:“為此一端,這孝親之情,已足可恕他,院主,天下或有惡人,但如惡人知孝,也就惡之有道了。”
寒山重微微怔在那裡,半晌,他低沉的道:“弟兄們的傳聞,是真的?”
禹宗奇誠摯的頷首,目注自己院主:“不會有錯,本殿乃綜匯各方面共同的訊息,因為本殿主一直就在注意古澄此人,本殿不會忘記,他是狼山派掌門人孫明的生死摯交!”
寒山重彷佛已陷入一個遙遠的夢境裡,一個過去的空間裡,他的神色有些茫然,有些沉痛,而在那茫然與沉痛裡,更流露出無限傷感,那雙澄澈的眸子,宛如浮起一片矇矓的追憶光彩,追憶於多年以前所失的,追憶如今所想為而不能為的。
禹宗奇深摯的注視著他,沉緩的道:“院主,你沒有不舒服吧?”
寒山重悽然抬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禹殿主,我連割一塊肉孝敬雙親的機會也沒有了,假如雙親在世,我想,我待二位老人家必不會較任何人稍差。”
禹宗奇的目光裡流露著信任與瞭解,他緩緩的道:“本殿相信如此,院主,若老太爺與老夫人在,院主,本殿可以斷言,院主一定是個天下事親最為孝誠之人。”
寒山重落寞的笑笑,他振作了一下,強顏道:“禹殿主,大敵未滅,我們卻在這裡談論著已經過去之事,除了徒增傷感,於事何補?現在,禹殿主,範標可以斬了!”
禹宗奇躬身答應,返行而去,若非方才古澄突然展出內勁簫音,使禹宗奇停步戒備,只怕範標此刻早已化為刃下游魂了。
協助“生濟陀羅”常德的三韋陀,已有一人受創退出戰圈,另一人也肩上掛彩,他們原本打得很好,但只在極短的時間裡卻已見血了兩人,禹宗奇心裡有數,這定是剛才古澄那“魔音迴天大九式”施展時驚懾了他們心神的緣故。
而現在,禹宗奇已隱含微笑的來到眾人激鬥處五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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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第三十章 絕環斷首 再起波濤
第三十章 絕環斷首 再起波濤
“旋隼環”張範標身為大鷹教九隼環中老二,不但又狠又毒,而且機智狡詐無比,眼前的局面,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對自己是最用不著欺騙的,範標曉得,他們大舉進犯浩穆院的行動,只怕已到了最後潰敗的時間了。
禹宗奇停在他五步之外,雖然未曾實時出手,但是,範標卻直覺的感受到一股無形壓力,他隱隱覺得頭皮有點發炸,背脊上涼氣森森。
生濟陀羅的善行杖長掃短搗,揮舞翻飛,加上兩位韋陀的聯手之力,堪堪可以敵住對方,這時,禹宗奇一到,他們精神已越發抖擻,個個驃悍無比的合力猛擊,攻守之間更見凌厲。
範標早已無心纏戰,他原來的目的,是想猝襲太真宮,不論勝敗,好歹也放一把火再走,最少在日後也可為大鷹教及自己掙回點光彩──他們總算進入浩穆院的心腹重地了,可是,眼前的情形,卻對他十分不利,非但在未及進入太真宮前已被守於宮門的三韋陀所阻止,更在交戰不久之後吃禹宗奇趕到殺得個人仰馬翻,若非古澄及“御風客羅”坤適時撲來,只怕這時早已不知身在何處了,現在,放眼四瞧,古澄羅坤又已慘敗,只剩他一個人還在孤伶伶的浴血苦戰,而苦戰的結果,範標簡直不忍再為自己想下去了。
高手相鬥,最是不能分心旁騖,更不能存有畏敵之心,否則,縱使他功力高出對方,也終將失誤敗事,範標現在正是這種情形,任他一雙金環閃掠暴瀉,如兩輪冷焰火球,但是,明眼人一看即知,這位武功高強的朋友,已經到達強弩之末了!
禹宗奇輕的掂了掂手中屠靈刀,嚴酷的開口道:“範標,這身陷重圍,滿眼皆敵的滋味如何?”
“旋隼環”範標冷叱一聲,雙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