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微顫的簫端,正指向寒山重的太陽穴!

貼地的身軀倏然斜飛而起,在飛出的同時,分不出先後的又折轉而回,寒山重大吼一聲:“陽流金!”

“陽”字尚在空氣裡翻滾,“金”字還在他舌頭上迸跳,“蓬”的一聲沉響方才在人們的耳膜中有了響應,鋒利得足足可以橫斬八馬的戟斧已呼的奔到了古澄頭前,快得像是千百年的時間完全在剎那間突然停頓了!

古澄驀地“嘿”了一聲,青玉九孔簫急顫急抖,令人頭腦都可以崩裂的異聲陡然更形加強,彷佛已變成了有形之物,直將人們的心肝肺臟一把自耳朵裡扯出,青玉簫帶著猛烈無匹的威力,在一片流爍瀉舞的瑩瑩光華中迎向戟斧!

“嗆”的一聲悶響,戟斧“嗡嗡”彈起,在浩瀚的勁氣中與青玉簫強硬的撞擊了一下,古澄面色突然轉成血紅,但是,寒山重的戟斧卻沒有奏功的重新返回到它主人的手中。

沒有奏功,是的,在寒山重的“雙陽式”之下,尚是首次遇到能活著擋開他這招“陽流金”的人!

真正的憤怒了,像一把熊熊烈火在心頭燃燒,寒山重斷叱一聲:“陽爍芒!”

戟斧猝然自他脅下倒穿而出,他的大臂猛力回展,整個人剎時暴轉了一度圓弧,似是這一轉之間,已將乾坤籠罩,戟斧在皮盾的翻閃中,像是斬自左邊,又像砍向右邊,宛如彈仰向天,又似俯劈於地,沒有一點辦法捉摸──而根本又來不及稍有捉摸空間的暴揮而到!

“白袍玉簫”古澄仍然神色深沉,彷佛不視不見,青玉九孔簫霍的舒展,宛如一面扇子的半圓光輝,那麼青瑩剔亮的反捲過來,在這片瑩瑩青光中,怪嘯之聲更烈,似是千萬惡鬼,全已隱於那片光芒中向寒山重索命!

於是──“嗤……嘶……”一聲裂帛扯錦的響聲,在銀青二色的光輝晃閃中拋向九宵,一片像是琉璃碎玉的脆晌,如冰珠子砸在水晶盤上,千百點青瑩瑩的光點四濺飛散,那股令人斷腸的恐怖之音霎時寂息,白袍玉簫古澄正歪斜不止的向後退出,在他退出的瞬息裡,寒山重的戟斧正染滿血跡的從他右大腿根部拔出!

右澄全身抖索著,目光毫無意識的掃過自己斷去三指的右手,血濺白衣的大腿,再望向遍地碎屑的青玉九孔簫,緩緩地,像是衰老了三十年似的坐倒地下。

寒山重一步一步逼了上來,像一尊冷血的魔神,他冷酷的道:“古澄,你能再戰,你便起來,否則,寒山重不會饒你!”

古澄雙眸空洞而虛無的望向寒山重,他那雙原來稜稜有威的凌厲眼睛,這時已是一片迷茫,一片悽楚,一片絕望,是的,寒山重已斬斷了他的左腿主筋,從今而後,他便是能活著,右半邊身子也將永遠無法動彈,他已殘廢了!

寒山重的戟斧緩緩舉起,緩緩落下,落下──

“院主──”

一聲清亮有力的呼叫,在這時忽然傳來,寒山重冷然轉目望去,“承天邪刀”禹宗奇正向他祈求的凝視,目光裡,有一股他極為了解的“識英雄,重英雄”的神韻,這種神韻,深遠而悠長。

寒山重冷漠的道:“縱虎易,收虎難,禹殿主,你定然明白。”

禹宗奇嘆了一聲,道:“古澄已不為其虎了,院主,便恕在他一生功名得來不易的份上吧。”

寒山重雙目一冷,道:“禹殿主,他人當不恕我一生功名得來不易。”

禹宗奇垂下目光,緩緩的道:“便請院主恕他於本殿名下。”

寒山重一跺腳,回頭叱道:“來人,送此敵於銀河堂,療傷後遣專人押出湘境!”

四名神態姿頓不堪,彷佛大病初癒般的浩穆壯士蹣跚行到,吃力的將古澄自地下扶起,慢慢行向黑暗之中。

寒山重十分不悅的哼了一聲,“承天邪刀”禹宗奇已行向前來,躬身道:“院主,本殿主自院主幼年之時即已跟隨左右,院主心性本殿主焉得不知?這古澄身為淮海之王,素有小皇帝之稱,家有妻小數十人,倚其為生之江湖朋友為數更夥,此人功力高強,平素為人行事寬大無私,在武林中闖蕩了二十多年,得來‘白袍玉簫’之名,確實不易──”

寒山重淡淡的道:“禹殿主,你不能忘記他的武功精博到什麼程度,而且,他今夜偕強敵來此助紂為虐,若吾等失敗,禹殿主,你我早已成為他簫下之魂,浩穆院上上下下,全成他任宰任割之物!”

說到這裡,寒山重又緩緩的道:“古澄與今夕任何來敵無異,他目的在取吾等生命,而如到那時,將沒有人會在吾等濺血之前代為說項留命,禹殿主,山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