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怒,猛一轉身,喝道:“是誰在那裡胡言亂語?”
但見人影一晃,一名身著白衣,年約十四、五歲,面板略黑,卻長得極為嬌俏可愛的小泵娘已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
帥芙蓉不由叫了聲:“小師妹!”
那少女格格一笑,正待答話,王元叔已冷笑一聲道:“原來是那淫賊的師妹,想必也是個小淫婦兒……”
話才說了一半,忽覺眼前金星直冒,兀自搞不清楚怎麼回事,踉蹌退出幾步之後,方才想通敢情是捱了人家老大一耳光,定睛看時,只見那少女身邊又多了一個身著白衣,面色蠟黃,彷彿身患重病的年輕男子。
眾人見這青年身法快如鬼魅,隨便一抬手就今鼎鼎大名的“慧眼”吃了個大癟,不由得暗暗驚詫。
帥芙蓉又叫了聲:“三師兄!”
鐵蛋一旁暗道:“這一個師兄、一個師妹,可都比我那二徒弟高明多了。”
被喚做三師兄的青年微一頷首,懶洋洋的朝王元叔道:“你身為武林前輩,說話卻怎地不檢點,這回對你客氣,下次若再亂撐大嘴巴,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風乾了當肉脯。”
那少女笑不可抑:“舌頭肉脯,聽著就覺得滿好吃,尤其豬舌頭,牛舌頭,格外有滋味。不過我看這老頭兒成天大放厥詞,舌頭只怕已經發硬了,而且說不定還有毒哩。”
這少女聲如銀鈐,說起話來又快得像琴絃急彈,直令大夥兒俱覺滿天星斗紛紛墜落下地。
“慧眼”王元叔今生還未曾受過如此羞辱,屠夫般的老臉不由罩下一層寒霜,眼中殺機陡現,沉聲道:“老夫向不殺無名小輩,你們兩個報上名來!”
少女笑道:“你問我們的名字呀,莫非想跟我們做朋友?你這樣的朋友我們可不敢交,那天背地裡把我們賣了,我們都還不曉得咧。不過嘛,名字告訴你也無妨,他叫‘病貓’林三,我叫唐賽兒,為什麼叫賽兒呢?因為我娘懷我的時候滿以為我是個男的,沒想到生下我來,卻是個女的,她老人家大失所望,可又希望我比男的還強,所以就給我取了個名字叫賽兒……”
眾人聽她咭咭呱呱,盡說些不相干的話兒,都不禁好笑。
王元叔趁隙喝了聲:“納命來!”
雙掌奮力推出之際,同時發出兩枚穿心釘,直取那年輕男子林三。
他這一擊可是用上了全力,滿心希望能一舉將對方擊斃,不料那林三輕輕咳嗽了一聲,體轉形移,早讓至王元叔左側,一掌穿出,輕輕鬆鬆的就把他撂了個跟頭。
唐賽兒笑道:“三師哥,這個老賊交給你啦!”
自己一扭腰肢,躍到帥芙蓉身側,從右手袖管中抖出一條丈把來長的綢帶,蛇遊電走,朝“萬事通”丁昭寧頸上纏去。
帥芙蓉見赫連父子力敵陸揮戈不過,忙道:“小師妹,這邊我應付得了,你去幫那黑小子!”
唐賽兒向他嫣然一笑。
“我就要幫你麼,我幹嘛要去幫那個渾頭?那邊自然有人照料,不用你擔心。”
手腕左翻右抖,把丁昭寧纏得暈頭轉向。
但聞陸揮戈大吼一聲“撒手”,赫連錘手中雙錘便應聲飛起,陸揮戈左掌一探,早抓雞似的抓住他後頸,喝道:“你存心來此搗蛋,未免大小覷咱‘聚義莊’了!”
赫連大刀見兒子被擒,忙揮大刀攻上,邊嚷:“‘聚義莊’小小一個鳥地方有什麼了不起,咱伏牛山‘黑風寨’的茅房都比你這裡大得多。”
陸揮戈楞了楞:“原來是一對強盜!卻怎地跑來本莊撒野!”
少林群豪之中,這才有人猛然想起他們當初是怎麼進來的,立刻大聲咋唬:“那個採花賊和這個小強盜,都是小�尚的徒弟!”
大夥兒不禁齊朝鐵蛋看去,實在搞不懂這樣的三個人怎會攪作一塊兒。
鐵蛋可並不覺事態嚴重,摳摳禿腦殼,睜著圓不溜丟的大眼回瞪大家。
陸揮戈冷哼一聲:“這等禍害,留之何益?”
巨掌一起,就往赫連錘頂門拍落。
鐵蛋早防著他這一手,缽盂呼嘯飛出,不料那一直站在陸揮戈背後,貌醜如鬼的“嫉惡如仇”石擒峰,忽然向前踏出一步,從腕底翻起一柄三尖兩刃刀,猛朝缽底託去,“當”地一聲,兩力相交,缽盂竟爾走偏,打個溜轉,歪歪斜斜的飛回鐵蛋手中。
陸揮戈更不遲滯,左掌直往赫連錘頭頂擊下,但見一條矮小人影猝然由左側滾至,兩道寒光剪刀般絞向陸揮戈手臂。
好個“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