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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真會殺風景!”

桑夢資趕忙改口:“是是是!愚兄,咳咳、不懂欣賞,庸俗之至,還請賢妹指教則個。”

秦琬琬嫣然一笑,忽地一躍下馬,將馬拉到鐵蛋跟前,把馬□朝他手中一塞,吩咐了聲“看好”,便向桑夢資招招手道:“那你來陪我採花。”

桑夢資自然點頭不迭,火燒屁股似的跳下馬背,也把馬□塞進鐵蛋手裡,和秦琬琬並肩走入道旁樹林之中。

鐵蛋騎著驢兒,牽著馬兒,滿心不是滋味,尤其聽那秦琬琬竟主動要求桑夢資“採花”,心頭直如打翻了調味罐,酸苦鹹辣一齊澆將下來,令他呆了好半晌,賭氣跳下驢背,撇了馬□,就想跟過去看他們到底搞些什麼玩意兒,不料那三頭畜生跑了一上午路,正感口渴,瞥見路旁有條溪流,立刻撒開十二隻蹄子,高高低低的直奔過去喝水。

鐵蛋生怕它們溜了,只得綴在後面,垂頭喪氣的走到溪邊,猛見一個濃眉大目的影子映在水裡,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一向對自己的長相沒有任何特別的感受,只覺得所有人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根本無甚差別。但自從看見秦琬琬之後,“美”的觀念逐漸開始在他的心中萌芽,“醜”便也跟著滋生。此刻一見水中倒影,竟覺自己的模樣甚是可憎,暗暗尋思:“那桑夢資細皮白肉,的確比我漂亮多了,小豆豆喜歡他,本也是天經地義。”心中雖作此念,終究難以舒坦,趕緊咕咕低唱:“從前念、今念及後念,念念不被嫉妒染……,願一時消滅,永不復起……”卻是全無用處。對著水影,把自己的臉皮亂揉了幾揉,愈看愈生氣,吐口口水,正吐在影子的鼻子上,忿忿走離溪邊,樹林裡也不想去了,尖著屁股坐在路旁發怔。

第九回 小和尚,你看過這個沒有? 花娘子,你想要幹什麼嘛?

忽聞一陣馬蹄聲響發自來路方向,扭頭只見兩騎駿馬擁著一輛華貴異常的馬車,緩緩馳近,馬上兩名壯漢俱著黃衣,顏色式樣都甚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在那兒見過。

左首那名面色黧黑的漢子忽一眼瞟著在溪畔飲水的白馬,立刻“咦”了一聲,四面望望,縱馬奔到鐵蛋面前,喝問:“公主在那裡?”

鐵蛋呆了呆:“什麼煮?那有人在煮菜?”

那漢子十分暴躁,喝了聲“死賊奴”,右臂一揚,手中馬鞭已夾頭劈腦的抽下,好在鐵蛋眼快,只一跳早跳在旁邊,止不住心上火苗亂竄,圓睜雙眼,“卡察”一捏拳頭就待開打,那漢子見他擺出這副兇相,似乎很是驚異,罵道:“你這個死奴才,還敢對我兇?”馬鞭揚起,又欲朝鐵蛋頭上抽去,卻聽馬車內一個嬌膩如糖脂的聲音道:“薛聳,你又打人哪?”

鐵蛋頓感渾身上下起了千萬粒雞皮疙瘩,同時卻又覺得舒泰無比,簡直像被這蜜糖串成的話聲整個浸透了一般,接著就見車簾一掀,露出一張年的三十、妖嬈絕倫的臉兒,慵懶有若夏日流泉的目光朝鐵蛋臉上掃了掃,嬌笑道:“你為什麼要打這個小兄弟?”

名喚薛聳的黑麵漢子立刻收下兇惡面相,畢恭畢敬的哈腰答道:“啟稟娘娘,這個死奴才沒上沒下,不懂規矩,竟敢頂撞屬下……”

鐵蛋聽他左一聲“死奴才”,右一聲“死奴才”,很覺剌耳,正想破口大罵,那美婦人卻一點頭道:“看樣子,他大概是公主新買的小廝,以後多教教他就是了。”

薛聳趕緊口答“遵命”不絕,卻聞一人朗笑道:“人說‘醉花娘子’蘇玉琪心腸最軟,今日一見,果然不差!”

只見桑夢資快步由樹林中走出,秦琬琬卻一步一拖的跟在後面,臉上好似結了一層冰。

馬上兩名壯漢當即滾鞍下馬,垂手肅立道旁,恭聲道:“屬下參見公主。”

鐵蛋暗忖:“這‘金龍堡’的規矩倒大得很,那像咱們寺裡,弟子拜見長老也用不著這麼低聲下氣。姓薛的還說我是奴才呢,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板牙!”

他若知道這兩名漢子乃“金龍八將”之中的“張牙龍”薛聳和“舞爪龍”狄升,俱為江湖道上響叮噹的人物,恐怕更要覺得不可思議。

那“醉花娘子”蘇玉琪的眼波又在桑夢資臉上溜了一轉,笑道:“小琬,這位是誰呀?”

秦琬琬面罩寒霜,兩眼緊盯馬車頂上的天空,沒好氣的叫了聲“姨娘”之後,就不再多說半個字。

桑夢資忙一抱拳:“在下‘神鷹堡’桑……”

蘇玉琪甜甜膩膩的哦了一聲:“原來是桑公子,久仰久仰!”眼角一飄,見他二人手中都抱著一大束花兒,又笑道:“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