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這還是最近的事,因為李豪來京,接下金家這筆生意,也是最近的事,金家的女眷不可能預知會有李豪接手追查的事發生,不可能先偷一張藏著備用。
肅親王奇怪她怎麼會突然問起這種事,她對李豪可真是忠心耿耿,連自己的生身之父都不告訴,隨便編了個詞兒應付過去。
接著,她告了玉貝勒的狀,而且連賈姑娘也告了,她說李豪是她在“張家口”認識的,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也絕不是江湖亡命徒,她見他一身好武藝,想收他為“肅王府”所用,所以才邀他來京的時候來見她,她不反對小心,也不反對賈姑娘跟自己哥哥管她,但不要言詞刻薄,傷她的朋友,更不要那麼嚴厲的對她,甚至要打她,她堅持要肅親王把哥哥叫來訓叱一頓,替她出出氣。
疼哪個子女,愛哪個子女,寵哪個子女,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何況肅親王聽了賈姑娘跟玉貝勒,對自己鍾愛的這個小女兒既嚴厲又想打,於是,他讓紀紅傳話,召玉貝勒馬上來見。
很快的,玉貝勒來了,他一個人來的,賈姑娘沒有來,一見玉貝勒,肅親王立即問情由,玉貝勒一見妹妹在,還能不知道妹妹告了他的狀,他把賈姑娘告訴他的,原原本本稟知了肅親王,請肅親王公斷是非。
玉貝勒說的,翠格格已經先告訴了肅親王,而且兩個人說的沒有什麼差別,足證翠格格沒欺沒瞞,再加上小女兒本來就佔便宜,尤其是受鍾愛,受寵的小女兒,肅親王的公斷是知道做哥哥的是好意,可是不能對做妹妹的那麼嚴厲,甚至要動手打妹妹。
玉貝勒當然為自己辯護,為自己辯護就是指責做妹妹的不對。
肅親王很自然的為小女兒辯護,這一半也是有解釋的成份在。
玉貝勒不愛聽了,加上翠格格在一邊的得意神情,玉貝勒也急了,也氣了,這一急一氣他就忍不住怪肅親王慣妹妹。
以肅親王召玉貝勒來見,也不過是當著小女兒的面數說兒子幾句,玉貝勒知機識趣,答應一聲也就什麼事部沒了,偏偏玉貝勒不肯退讓,不給臺階,一個勁兒的辯,這已經使得肅親王不痛快了,玉貝勒再變本加厲,怪他慣女兒,遂使得肅親王忍不住發了火,拍桌子痛責,然後一聲“滾!”罵走了玉貝勒。
這也不是翠格格樂於見到的。阿瑪真動了氣,罵跑了哥哥,翠格格這個做妹妹的也覺得沒趣,她撒嬌的連勸帶安慰的跟阿瑪說了幾句,找個機會走了。肅親王還在氣,聽玉貝勒說什麼傷害“肅王府”,也忘了問翠格格了。
玉貝勒回到了自己的小樓,賈姑娘還在,她總是願意多陪陪玉貝勒,也想等玉貝勒回來,聽聽王爺怎麼說。
玉貝勒跟賈姑娘無話不談,對賈姑娘也不欺不瞞,不管心裡有什麼,總是讓賈姑娘分擔。從小就是這樣,他把去見阿瑪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賈姑娘。
靜靜聽畢,賈姑娘臉色很難看,她說她去見王爺,她讓玉貝勒歇息了,她走了。
賈姑娘到了堂屋,肅親王已經沒在喝茶了,他把紀紅也支走了,一個人坐在東耳房燈下,臉色陰沉著,顯然還在生氣。
賈姑娘進來,淡淡的問了一句:“要睡了。”
肅親王冷冷抬眼:“你這時候才想到我。”
賈姑娘的記憶裡,這麼多年以來,王爺從來沒有這樣跟她說過話,顯然,今夜是真動了氣,而且還不只是對玉貝勒。
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肅親王道:“什麼意思?你的兒子究竟比我要緊!”
“你的兒子?”
賈姑娘道:“你怎麼這麼說,這麼多年了,你從來沒有……”
“是啊!”肅親王道:“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甚至於想都沒這樣想過,可是今天我覺得事態嚴重了,我不得不說。”
賈姑娘道:“事態嚴重,怎麼事態嚴重了?”
肅親王道:“我不信紀玉他沒告訴你,他跟我頂嘴,居然還敢怪我不是,我罵了他。”
賈姑娘道:“我也正要來跟你說,你不能這麼樣慣紀翠,這樣對她對‘肅王府’都沒有好處.我跟紀玉都沒打錯。”
肅親王臉色一變:“怎麼連你也……”
賈姑娘道:“我怎麼了?我從來沒有分過,在我心裡,紀玉跟紀翠都一樣。”
肅親王道:“我也從沒有分過,你可以問問紀玉,他有沒有覺出他不是我的兒子過。”
敢情玉貝勒不是肅親王的兒子。
賈姑娘道:“那就對了,那你幹嘛老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