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道:“戴雲珠一進來,恩叔就到了門外。”
楚雲秋道:“那位戴姑娘人走了,少主為什麼不叫我?”
李豪道:“恩叔不是外人,我認為在恩叔沒出聲之前點破恩叔,那是對恩叔不敬。”
楚雲秋道:“沒有別的原因了麼?”
李豪道:“恩叔以為還會有什麼別的原因?”
楚雲秋道:“不是因為近來我對少主的事幹涉太多,引起少主的不快。”
李豪道:“恩叔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又怎麼敢,恩叔是好意,那也不是干涉我的事,是為了我李豪。”
楚雲秋道:“少主真這麼想麼?”
李豪道:“當然,恩叔看著我長大,還能不知道我麼?”
楚雲秋點頭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少主肩負復仇及重建李家的重責大任,任重而道遠,此時此地實在不宜為兒女私情分心。”
李豪道:“恩叔,我知道。”
楚雲秋道:“至於對剛才那位戴姑娘,少主應付得很好,從今後千萬不能再招惹她了。”
李豪道:“恩叔既然聽見了我跟她的談話,就應該知道,我並沒有招惹她,而是……”
“我知道。”楚雲秋道:“我是說這種女人不能碰,誰知道她安什麼心,夜半自投,這樣的行徑也為禮教所不容。”
李豪道:“恩叔……”
楚雲秋道:“難道少主贊同她這樣的行徑?”
李豪道:“那怎麼會,我是說恩叔說她安什麼心……”
“怎麼樣?”楚雲秋問。
李豪道:“我認為她告訴我的都是實情。”
楚雲秋道:“或許,否則無以取信於少主,但是誰知道這是不是美人計,後頭隱瞞的有大陰謀,少主,她是戴南山的女兒,戴南山對褚老頭兒忠心耿耿,她不會背叛她的父親跟褚家,不會這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
李豪不便再辯,也不願意再說什麼,他道:“謝謝恩叔,我知道了。”
楚雲秋也沒再多說什麼,只道:“我走了,少主睡吧!”
他走了。
李豪跟過去關上了門,回來抬手熄了燈,上了床。
楚雲秋讓他睡,他怎麼睡得著,腦海裡想的,都是戴雲珠跟楚雲秋。
戴雲珠今夜來,真是為報答不殺之恩而以身相報麼?
真就為這件事而甘願獻身麼?真就為這件事,就算他不要她,她也打定主意,這輩子就是他的人了,真就沒有一點別的用心,沒有別的陰謀了麼?
李豪願意相信她是這樣的,但是他又沒有太大的把握。
他想楚雲秋,他確信楚雲秋是好意,楚雲秋對他,對李家,有那麼大的恩,為他,為李家作了那麼大的犧牲,又能會有什麼別的意思。
儘管楚雲秋不會有什麼別的意思,他總是覺得心裡怪怪的。
只這些,就夠他睡不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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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寂靜而黑的“肅王府”,忽然點亮了不少盞燈,增加了不少燈光。
“肅王府”出了什麼事了?
“肅王府”沒出什麼事,只是有人回來了,一輛高篷馬車,幾匹健馬。
車馬在跨院停妥,在一排燈籠的照耀下,從跨院走過來三個人,打燈籠的持燈肅立,神色恭謹。
三個人,一個五十多歲的福泰老人走在最前頭,一身長袍馬褂,福泰中帶點懾人的威嚴。
落後老人一步,緊跟在老人身後的,是個年輕人,二十上下,面如敷粉,唇若塗朱,劍眉星目,英挺俊美,一襲長袍,袖口卷著,透著幾分瀟灑,他步履矯健,目光奇亮,在英挺俊美之中,隱隱另透著幾分懾人之威。
跟在最後的,也是個年輕人,年紀也是二十多歲,長得白淨秀氣,只是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親隨,跟班一類的人,因為他始終哈著腰,低著頭,跟前頭老人,年輕人那種抬頭挺胸,顧盼生威的氣勢大不相同。
在這邊兒迎接的,有賈姑娘、博爾,還有幾名護衛。
賈姑娘、博爾跟幾名護衛迎著福泰老人行禮:“王爺!”
敢情他就是“肅親王”。
然後,博爾跟幾名護衛又迎著英挺俊美年輕人行禮:“貝勒爺!”
敢情他就是肅王爺的長子,翠格格的兄長,一身好武功,掌京畿禁衛重權的玉貝勒紀玉。
玉貝勒看也沒看博爾等,忙向賈姑娘欠了個身,可見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