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現窗簾的一處隆起,彷彿夾層內藏著個人。不由地奇怪起來,為什麼有人要藏在窗簾後,如果是羅修平或他的家人,大白天的還怕自己這個“白闖賊”嗎?心想反正已經到了這裡,豁出去了,大不了把自己當成小偷抓起來。
上前一把拉開窗簾,擔心窗簾後的人會發起襲擊,快速地往旁一閃。掀開的窗簾後露出一個衣帽架,剛想鬆口氣,身旁大衣櫃的門突然“吱”的一聲響,歐陽天本能地一回頭,衣櫃中一條高大的人影向他猛撲過來。
歐陽天毫無防備,頓時被那人抱了個滿懷。那人身高體沉,他一時支撐不住,“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同時倒地。
歐陽天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也就什麼也不怕了,大喝聲中,雙手用力一推,把那人推的翻了個身,自己飛身爬起,喝聲:“你躲在衣櫃中想幹什麼?”忽然感到手上粘乎乎的,但房間中光線陰暗看不真切,乾脆開啟床頭燈,仔細一看,不由地驚得目瞪口呆。
迷情都市(2)
房中的地板上,仰天躺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高大,身上只穿了一條褲叉,正是這房子的主人羅修平。只是羅修平的心口上插著一把水果鋼刀,滿身是血,傷口處還在汩汩地流著血,顯然事發不久。只是剛才歐陽天被他壓在身下,歐陽天的身上、手上也沾滿了血,翻身爬起時,在地上一按,地板上又留下一雙殷紅的血手印。
歐陽天做夢也沒想到,羅修平竟然會在家中被殺。他同時發現,大衣櫃的門上有一條尼龍細繩,另一頭拴在窗簾上。剛才歐陽天拉動窗簾,就把大衣櫃的門拉開了,羅修平的死屍就掉了出去……這一切都在設局之人的算計之中,連歐陽天拉開窗簾後,側身一閃,也算計到了。
這時,有人在樓下高喊:“出什麼事了?羅館長。”是沈美溪。
沈美溪在二樓聽到三樓發出的聲響很奇怪,快步跑上來,推開房門,看清房內的情形,嚇得一聲尖叫就昏倒在地上。
歐陽天連忙按住她的“人中”穴,把她弄醒。
沈美溪睜開眼睛,就跳起身來大叫:“你殺人了!你是殺人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你知道羅修平有罪,也要有證據才能抓他,我到他們家來做保姆,就是想幫你找出證據,你怎麼可以動手殺他呢?”一邊說一邊從歐陽天的懷中掙扎著站起身來。
原來,沈美溪見歐陽天因為受羅修平案件的拖累,失去工作,她知道他生性要強,一定不肯就這麼算了,所以想混進羅家幫丈夫尋找線索。
歐陽天說:“美溪,請你相信我,羅修平不是我殺的。我一直懷疑他的背景很複雜,身後隱藏著強大的幕後黑手,他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他們見羅修平暴露了身份,有可能損害他們更大的利益,才將他除去,同時栽贓陷害我。這是丟車保帥,也是一石二鳥之計!同時也就說明我此前的懷疑是正確的!”
沈美溪顯然受了刺激,驚恐地看著歐陽天,一步步倒退,頭上冷汗直淌,大聲說:“是你殺的人!我不相信你!你身上全是血,你是殺人犯!”猛然回過身,尖叫著衝了出去。
歐陽天的心沉了下去,連自己的枕邊人都無法相信自己的清白,在這麼多的“罪證”面前,警方會相信自己嗎?同時又擔心著沈美溪的狀況,但在警方趕來之前,他不能離開現場。
大約一刻鐘後,警長陳少川接到歐陽天的報案,帶人來到羅修平的家中,看著渾身是血的歐陽天,他臉上的神情十分古怪。耐著性子聽歐陽天把事情的經過說完,似笑非笑地問:“歐陽,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而你也確實有作案動機,當初你就是受羅修平的牽連才被迫辭職,而且羅修平一直在跟你過不去,揚言誰要是敢聘用你,給你一份工作,就是和他作對。他的身份十分複雜,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唉……”示意警員給歐陽天戴上手銬。
歐陽天叫了起來:“警長,如果真是我殺的人,還會主動向你們報案嗎?事情還沒查清之前,你不能輕易逮捕我!”
陳少川冷冷地說:“你已經吃了近十年的警察飯,有豐富的反偵破經驗,誰能知道你是不是玩起‘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把戲?你有重大嫌疑,身手又十分了得,我不得不小心一點。老同事,請你諒解啊!”揮手讓警員王天成和範曉傑先把歐陽天押回警署。
王天成二十出頭,為人機靈,剛到警署時,曾在刑偵大隊呆過一段時間,是歐陽天的手下,兩人的關係一向很鐵。他上前對歐陽天說:“不好意思啊,歐陽隊長,請你配合。”突然向歐陽天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