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一個月前,他聽說養母李老太,拿到一筆她丈夫生前單位補發的撫蓄金,下班後來到李老太的住處,硬是向她要錢。李老太知道他的德性,說什麼也不肯給。兩人僵持到半夜,李老太忍不住罵了他幾句。李亞民生性暴躁,一怒之下,從隨身攜帶的工具包中掏出鐵錘,狠狠地砸在李老太的前額上,頓時鮮血飛濺,李老太當場身亡。
李亞民擔心受到法律制裁,清理現場後,把李老太從四樓的陽臺上扔了下去,製造她不慎墜樓身亡的假相。他趁著夜色逃回自己家中,不敢把身上的血衣扔掉,怕被人發現後引起警方的注意。直到一個月後,見事態漸漸平息,才想把血衣拿出去處理掉,不料陳濤剛好找上門來。而更讓李亞民想不到的是,他當時用鐵錘砸李老太時,用力過猛,竟然把李老太的假眼睛給砸得崩了出來,剛巧崩入他工作服的上衣口袋裡,而自己當時竟然沒發覺……
陳濤透過警方,拿回自己多付的房租,在朋友的幫助下另外租了一間住房。
這天週末,他從健身房下班已經半夜,回家洗好澡後剛要睡覺,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都半夜的,會是誰呢?”他一邊嘀咕著,一邊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一位白髮駝背的老太太。
“李老太!”陳濤失聲驚叫,感覺像突然掉進冰窟,渾身冰涼。李老太的嘴巴動了幾下,慢騰騰地說:“謝謝你,年輕人,幫我找回了眼睛。”陳濤這才發現,李老太的左眼中已經有了眼珠。
李老太說完轉身就走,走出兩步後又回過頭來,咧嘴一笑,說:“我找回了眼睛,是不是好看多了?”
迷情都市(1)
歐陽天的心情糟透了,自從他離開刑偵隊後,這三個月來,四處奔波,投簡歷、填志願,應徵各種工作,甚至連倉庫裝卸工也去試了,可所有去應徵的單位,好像都商量過了一樣,一口將他拒之門外。
找不到工作,就沒有經濟來源。妻子沈美溪的身體不太好,已經在家休養快兩年了,兒子妙妙也快要上小學了,家庭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更讓他感到心煩的是,妻子沈美溪最近有點反常,一到下午就不見人影,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問她也不說。
歐陽天躺在床頭正想著心事,突然聽到一聲輕輕的關門聲,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沈美溪又出門了。他心中一動,悄悄地跟了出去。
出門不遠就是公交車站點,見她上了六路車,歐陽天連忙攔了輛計程車緊緊跟蹤。六路車一直通往城南,終點站在錦繡花園。
沈美溪一直坐到終點站才下車,在錦繡花園小區門口的保安處作了登記後,就自顧走進小區。
歐陽天十分意外,想不通沈美溪到這裡來幹什麼?以前他還在刑偵大隊工作時,就負責這一帶的治安,對錦鏽花園的情況比較瞭解,這裡可以說是全市最豪華的小區,居住在裡面的全是身價幾百上千萬的大款,或政府要員。
小區內綠樹成蔭,小橋流水,環境十分幽靜,進出小區都要在保安區登記造冊。歐陽天辦過手續,遠遠地跟在沈美溪的身後。
沈美溪在一幢日式風格的小別墅前停下,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歐陽天吃了一驚,他奇怪沈美溪怎麼會有這幢房子的鑰匙?看她熟門熟路的樣子,彷彿是這裡的常客。而且他知道這幢小別墅的主人名叫羅修平,是市博物館館長。但據他掌握的情況,羅修平可能與三個月前,發生在市博物館的血龍樽被盜案有關。
血龍樽是從一座西漢古墓中出土的寶物,白玉樽上盤著一條鮮紅的血龍,據說是無價之寶。歐陽天經過周密偵察,種種矛頭直指向羅修平。
可就在真相即將大明於天下之時,上級部門突然要求他放棄追查。他不死心,夜探羅修平的住宅,不料被羅修平發現,反咬一口,被迫離職……
歐陽天轉到別墅的左側,那裡栽著一排雪松,鬱鬱蔥蔥,最高的幾株差不多已經齊屋脊那麼高。他藉著雪松的遮掩,攀著落水管道,一口氣爬到三樓的陽臺。陽臺上的房門緊閉著,他清楚地記得,裡面這間房就是羅修平的臥室,三個月前他就是用同樣的方法爬進他房間的。
歐陽天躲在陽臺上聽了一會兒,房裡沒什麼動靜,輕輕一推,門開了。房間內被厚厚的落地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光線陰暗。他藉著開門的一剎那,看清房內沒人,只是那張雙人床上被褥凌亂,彷彿有人剛剛起床,來不及整理就出去了。心中更加謹慎,猛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歐陽天的心中掠過一絲警覺,猶豫著該不該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