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知道貢蓀流為何入宮。
貢蓀流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揚起右手,跟他進來的那一對禁軍齊刷刷的退了出去,大殿之上又只剩下了幾個人。
貢蓀流說道:“臣想和皇上做個交易。”
諶帝毫不在意,點點頭,說道:“愛卿不妨一說。”
貢蓀流蹙眉,諶帝的態度讓人覺得疑惑,身後獨孤後毫不畏懼的樣子更是讓貢蓀流覺得有些侷促。但是貢蓀流卻無意多想。
“皇上不妨放了阿徵,臣也能如皇上的意,讓恆王穩然登基。”貢蓀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笑在慕沁安看來確實異常刺眼。
“放肆!”獨孤後低聲喝道:“大殿之上容得你這般放肆麼!”
諶帝不怒反笑,竟然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獨孤後一眼,對貢蓀流說道:“朕倒不知道,你拿什麼跟朕交易?你有什麼資格跟朕交易?”
貢蓀流似乎毫不懷疑諶帝此等態度,倒是說道:“就憑臣手中所有朝廷大臣的性命,還有慕老王爺的性命。”
貢蓀流最後一句話徹底讓慕沁安失去常態,慕沁安怒斥:“貢蓀流!”
“王妃擔心了?既然擔心的話,不妨勸勸皇上。”貢蓀流眉眼中帶著笑意,但是那笑卻未達眼底。
此刻貢蓀流的舉動在厲冶和厲徵的眼中卻是分外奇怪的。厲冶不知貢蓀流為何臨時變卦,但是聽到了貢蓀流的話,多半也 出來了。可是厲徵卻不願領情,心中還是惱怒異常。這人又在弄什麼花哨的招數?
厲徵還不覺貢蓀流的用心,只是腦子裡想起那一日自己被他氣得吐血的場景,心中惱火,愈發不悅起來。如今那雙眸子裡,竟然滿是怒火。
“本王不需你假好心!”
厲徵脫口而出。貢蓀流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隨即又被隱藏起來。御諸墨沒有錯過貢蓀流的神色,他微微側身,稍微靠近了厲徵的方向,沒有人發現有什麼異常。
諶帝看了激動的慕沁安一眼,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真真假假。”
慕沁安一聽,心中一變,面上卻更為瘋狂:“你竟然敢如此囂張!不是覺得朝中無人麼!?”
貢蓀流似乎覺得慕沁安的反應十分正常,他帶著笑意說道:“正是因為朝中有人,所以,這一切才會成為臣威脅皇上的把柄!”
“你簡直放肆!”諶帝拍桌怒斥,面上盡是怒意:“朕是太縱容你了麼!?”
貢蓀流看著諶帝惱羞成怒的樣子,似乎也在計算之內,他說:“皇上覺得如何?”
“你就知道朕一定要受制與你麼!”諶帝突然大笑,拍案三下,金鑾殿頂上躍下一眾黑衣人,不動聲色就包圍了貢蓀流,個個殺氣逼人,和那些禁軍比起來,簡直就是虎狼之勢。
貢蓀流看著周圍的黑衣人,無意間瞥見一個標誌,他心下了然,對諶帝說道:“皇上真是太瞭解臣了,竟然不惜出動龍虎衛。”
厲冶和厲徵為之一震,那是龍虎衛?他們縱使是皇室子弟,對於龍虎衛卻也只是聞名不曾見面。如今聽到貢蓀流輕描淡寫的說出龍虎衛的身份,兩人不由的吃驚了。
諶帝卻是有些奇怪,龍虎衛不曾在外人面前露過臉,不想貢蓀流卻能一眼道破他們的身份。想到這裡,諶帝不由得凝重了幾分心思。
就算是被龍虎衛包圍了,貢蓀流依舊泰然自如,他看著諶帝不算好的臉色說道:“皇上,臣若是沒有活著出去,想必明日大周定然沒有一個活著的官員了。”
諶帝眉頭狠狠一皺:“你在威脅朕?”
貢蓀流挑眉一笑,點點頭:“皇上分明不相信臣。臣早已說了,臣與皇上,定然是威脅與被威脅的關係。否則的話,臣怎麼會用掉腦袋的代價和皇上談條件呢!?”
諶帝不語,只是看著貢蓀流,眼中的風暴隨時都可能爆發。
慕沁安只覺得貢蓀流為了救厲徵,耿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拿大周國體還有百姓的將來作為賭注!若是諶帝不相信貢蓀流挾持了眾位大臣,但是慕沁安卻是相信的。貢蓀流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什麼都能做得出。他竟然肯忍住自己的想法,要扶持厲徵的對頭厲冶上位。就應該知道,貢蓀流這個人心機深不可測。
“換一個條件!”諶帝怒道。
慕沁安和御諸墨卻同時能感覺到,諶帝已經軟化了,約莫是已經同意了貢蓀流的意思。但是,一國之君的尊嚴豈容如此踐踏。
貢蓀流搖頭,堅決的說道:“臣若是換一個要求,想必臣不用驚動皇上,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