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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道:“貓兒,莫要緊張,五爺知你敬重你師傅和師兄,並沒有鄙薄誰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是爺一時口快,貓兒莫惱,咱們接著說正事吧。”

他一生不曾對誰服軟,為這貓兒破個例倒也無妨……

良久之後,展昭方緩緩一笑。

“玉堂,今晚我們先去沈家老宅探一探。若沒有結果,明晚……”展昭站在窗邊,遙遙望了一眼襄陽王府高聳的樓宇,只道:“夜探襄陽王府。”

白玉堂也一笑,點頭應了。

※ ※ ※

夤夜,朗月清寂。

照人無眠。

白玉堂照舊一身白衣,從不遮掩什麼,連展昭都不再掩飾什麼,只著尋常藍衣。二人趁著夜深人靜,翻入沈家老宅——這裡原本也小院清雅玲瓏,庭花清氣四曳,如今卻只有荒草枯廢,亭閣破敗,院中一株八稜海棠開得正豔,那鞦韆架卻早已化作朽木。

展昭極輕地嘆息一聲,彷彿怕驚動此地幽魂。

白玉堂拉著他的手臂,四處逛了逛,見屋宇衰敗,蛛網四結,不由搖頭道:“貓兒,這裡雖然有被翻動過的痕跡,不過甚是粗魯,依爺看,應當是襄陽王府的人曾經翻找過,但沒找到人就撤走了,並無人留宿的痕跡。”

“那就是不在這兒了……”展昭微微皺眉,還是不太放心。

他依稀覺得此地該有線索,便掙脫了白玉堂的手,忽然慢慢朝屋子裡面走去。白玉堂也不阻攔,只跟著他,將沈家當年的書房與臥房都走了一遭。

仍是沒發現什麼。

這沈府委實破敗得不成樣子,看屋中擺設位置,當年似乎也是清雅的院落,只可惜如今屋中空空如也……也許是附近的人見這宅子廢了,陸續將裡面應用之物都搬空了吧。

展昭似是終於死心,剛對白玉堂道一句“咱們回去吧”,忽感到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腳步便是一頓——他低頭望過去,蹲下身拾起了什麼。

白玉堂湊過去問道:“怎麼啦?發現了什麼?”他藉著月光打量了一番展昭手中之物,才發現原來是一塊木牌,上懸絲線,下掛銅鈴,牌子上筆墨早已乾透,露出陳舊顏色。五爺本是行家,眼光甚是毒辣,一眼就看出那木牌材質與用墨都是極好的,不似尋常人家用得起的俗物。

“咦?這是何物?”他不由奇道。

展昭端詳那木牌片刻,將木牌上的詩詞辨認清楚,方答道:“小的時候曾聽師兄提過一些,沈伯母乃是書香世家的閨秀,飽讀詩書。當年沈伯父為追尋她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其中有一件事,他自幼聽慣……”

——我爹年少時愛漂泊江湖,見過許多人事,心底卻默默牽掛我娘。他走過了多少路,見過多少人,看過多少風景,便為我娘刻過多少木牌,年年往我外公家裡寄。

——師兄,你爹很愛你娘麼?那他為什麼要在外邊漂泊?

記憶中小小的自己曾經如此疑惑過。

師兄卻只是一笑,摸了摸他的頭頂,神態悠然從容,有幾分令人琢磨不透的柔情。

——有些人,總要漂泊累了才知道家在哪裡。有些事情,總要經歷過太多才會明白自己能有多大的決心。

——師兄,我不懂……

——不用懂啦,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不明白也沒關係,不是要緊的事情。

展昭將那木牌收入懷中,邊和白玉堂趁夜往回走,邊說道:“後來他二人成親,沈伯父也一直闖蕩江湖,鮮少回家。直到十數年後他要歸隱,才帶著伯母和我師兄回到襄陽定居。說起來,那些木牌大約是沈伯父當年些的吧,只是有些奇怪……”

白玉堂撥弄著肝膽的劍穗,問道:“哪裡奇怪?”

展昭說道:“我記得師兄說過,他家老宅遍地都是這種木牌,風吹過時銅鈴會發出聲音,如果下雨,坐在迴廊上聽雨聲和銅鈴聲,會覺得很好聽,所以他印象非常深刻。這宅子廢棄已久,若說旁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也算是尋常,只是這木牌是小玩意兒,不值什麼錢,不過是難得一片真心,怎麼會都不見了呢?”

白玉堂想了想,便猜測道:“貓兒,其實不然。那些木牌很是精緻,你那位沈伯父字寫得也不錯,許是別人拿回家哄孩兒或者當作小玩意兒賣了呢,細算起來倒也值幾個銅板。”

“也許吧,可能是我想太多。”展昭摸了摸懷裡的木牌,不由笑了笑。

街衢寂靜無人。

白玉堂倒沒什麼失望之感,依舊是輕輕鬆鬆的瀟灑模樣,只說道:“貓兒,沈家老宅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