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治療、看電影、洗澡、喝水等,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他還練習書寫,把過去扔下的毛筆字,又重新練起來。隨著記憶力慢慢恢復,他又堅持每天閱讀最重要的檔案。
對我們學校的視察,就發生在李克農緩慢而艱難的恢復過程中。這是我唯一一次見過李克農。
到1961年7月,在與疾病搏鬥將近4年後,李克農覺得自己可以恢復工作了,他便向中央寫信,主動請纓,牽頭蒐集二、三十年代上海中央特科的歷史資料。在信中,他深情地寫道:“擬將黨中央特別委員會(特科)鬥爭歷史,儘可能加以蒐集,彙編成冊,以利於中組部和軍委參考,同時也可以使過去在鬥爭中的無名英雄死有所安,老有所歸,幼有所寄,鰥寡孤獨,各得其所……”
李克農是我黨我軍情報和外交領域的重要開創者。作為這項事業的後繼者,我看過許多關於李克農的歷史資料,對他的主要經歷都有所瞭解。我知道,二、三十年代上海中央特科的工作,既是李克農革命生涯的起點,也是我黨我軍隱蔽戰線工作的起點。從某種意義上講,李克農的革命生涯,與我黨我軍隱蔽戰線的工作,幾乎是同一的,重合的。
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李克農和錢壯飛、胡底,深入龍潭虎穴,第一次在國民黨特務首腦機關內部建立了情報小組。他們獲取了大量國民黨核心機密,多次粉碎國民黨破壞我地下組織和圍剿紅軍的陰謀活動。當1931年特科負責人顧順章叛變,上海的中共機關和領導人面臨全部覆滅危險的緊急關頭,李克農臨危不亂,不但成功地將錢壯飛獲取的情報送出,自己也順利轉移,在危急時刻保護了中央。
1935年,紅軍長征到達陝北後,李克農深入東北軍開展聯絡工作,與張學良舉行秘密會談,達成停止內戰、共同抗戰的共識,並建立了電臺聯絡,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西安事變的發生。西安事變後,他又作為中共代表團的秘書長,協助周恩來、葉劍英和平解決西安事變,推動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以及第二次國共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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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才調擅中華(2)
建國後,李克農曾擔任中央軍委總情報部部長、外交部副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中央調查部部長等職。我就讀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外國語文專科學校,就是在他擔任總情報部長期間批准籌建的,此後,他一直關注、關心學校的建設和發展。
1961年10月,在上海調查中央特科斗爭史的工作結束後,李克農本打算再到南京作些調查,但由於身體情況不好,只好從上海直接返回了北京。這是李克農生前最後的一項工作。1962年2月9日,李克農因病與世長辭。
“三十年前事已賒,知君才調擅中華……”1962年2月14日的《人民日報》上,發表了董必武的一首悼詩,將李克農喻為秦漢之際善於用間的李左車,唐初貞觀年間多謀善斷的房玄齡。
由於李克農工作性質的特殊性,長期以來,許多關於李克農的書籍,由於作者不完全掌握翔實史料,在真實性和思想性上難免存在差距。1989年在紀念李克農誕辰90週年之際,中央領導提出要組織撰寫一部李克農傳記。1992年4月底,國家安全部領導將撰寫李克農傳記的工作委託給享受政府特殊津貼的高階記者開誠。歷經4年,三易其稿,《李克農——中共隱蔽戰線的卓越領導人》於1996年6月成稿,次年由中國友誼出版公司出版發行。這本書的珍貴之處在於,它在國家安全部的支援下,首次準確而全面地公開了李克農及其領導的情報戰線的大量史料,是一本反映我黨隱蔽戰線鬥爭的權威性著作。
我和李克農的兒子李力將軍、李倫將軍都很熟悉,《李克農——中共隱蔽戰線的卓越領導人》出版後,我很快買到一本。李倫請國家安全部辦公廳在這本書上蓋了李克農的印章,於1997年7月12日贈給我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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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伍修權即席譯詩(1)
1997年11月8日深夜,當時針跳過零時,剛剛進入9日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伍修權同志病重,請你迅速趕到醫院”。我立即通知司機備車,趕往醫院。但遺憾的是,沒等我和伍修權見上最後一面,他已經撒手塵寰。想到數月前,徐惠滋和我代表總參,向伍修權祝賀90大壽的歡樂情形,我不禁感慨欷�。
幾天後,新華社播發了伍修權的生平。其中說道:“1975年4月,伍修權同志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分管情報和外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