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可以等,以為自己可以忍耐。卻原來,自己還是經不住挑撥的那個暴躁的小孩子。不要感情的迂迂迴回。風雲變換。只想要安安穩穩的一段情。有錯嗎?
為什麼,任憑他的淚這樣灑在風中,他強硬的背就是不肯回轉呢。
“晴暖……”貼住他,緊抱住他,任憑自己的脆弱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晴暖,別離開我。別這樣冷淡地對我。我從來也沒有這樣難看地求過誰。只不過想聽你說一句心裡話。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期盼地盈滿淚的眸子輕輕抬起凝望著他。眼淚倏然流下。透明的眼珠,如夢似幻的落花。似曾相識的哀切。
風晴暖一動不動,只是望著他。
不能動,因為所有的意志都已經用於對抗自己的心情。無論怎樣,他都不能邁出這一步。的確,他錯了。他或許一開始就不該答應和若椰走。害他對自己情根深重。這樣不像他的淚流滿面。這樣為了他而哀痛欲絕。
也許現在還來得及吧。推開他。讓他回到他該有的世界中去。不再和他糾纏一處。這是不被祝福的愛情,為世俗不容的愛情。有一天會害了他的愛情……
“啊!”一個踉蹌,若椰幾乎被他推到要摔倒。不可置信、驚極萬狀地望向他。
好冷的眼神……那麼無情的眼神。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表情面對他?晴暖他、晴暖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晴暖他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晴暖他……
“我和你,只是護衛與盟主的關係。再也沒有別的了……”嘴唇微微翕合,風晴暖強迫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你……”心痛得一時說不出話。胸口好痛……好痛……
“夜深了,我回去了……”衣袖一甩,風晴暖大踏步轉過身,堅決地不肯也不敢回頭。
在他身後,明月之下,一地落花之中。搖搖欲墜的身形,蒼白的臉色一變,哇的一聲,他竟噴出了一口鮮血。
用手指顫抖地在唇邊一抹,滿手的紅,好髒、好髒、向懷中摸索半天,掏出一塊帕來擦,卻發現正是那日晴暖撕給他的那一方袖。
染了血,沾過淚。他捻它半晌卻還是把它放在了懷中。
望著天上的月亮,他痴痴地笑了。
這就是愛嗎?讓人泣血流淚卻不願忘記不願拋卻的愛嗎?
回答他的依然是無言的月光、隨風的花層。
一切漫天而舞飄蕩空中縈繞耳畔的都是他離去前絕情的話……
* * *
翌日清晨,用過早飯,季雲琨招待大家在前廳品茶。
然而氣氛好象很怪異。至少蘭念香這麼覺得。抓抓頭髮又轉轉眼睛看看身旁的情況。
坐在他左側的秋若椰臉色慘白。漂亮的臉卻可怕得不象話。然後是坐在他右邊的風晴暖。高大的身形中一貫溫和的氣質忽然消失了,沉峻得讓人不敢靠近他。
他是不知道啦。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好心地用點小計謀把兩個慢吞吞的阿呆逼開就是為了要他們索性說明白,可是怎麼像是反效果……
而總是一臉算計的那個季雲琨坐在正座上奸笑得讓他好不舒服。
最受不了這種氣氛了,他拉拉若椰的衣袖。
“喂,說啊。正事嘛!”要他說管他什麼合不合情理。把東西弄到手不就好了。
“對。說正事。”秋若椰出匆他意料地開啟一個冷冰冰的笑。
“季居士。秋某有個不情之請。說出來冒昧了。”
“您請說。”季雲琨可沒打算和全武林為敵,他們硬要借他也只得借了。
秋若椰放下茶杯,忽然朝他盈盈一揖。“秋某大膽,特為座下風晴暖代向居士令妹求親。”
“什麼!”蘭念香的茶噗哧一口噴灑滿身。
風晴暖則被震在當場,動彈不得。若椰你……
“他雖身份低微。無家無世。但心地純善,武功高強,醫術精湛。相信他日也定會有一番作為。季姑娘冰雪慧質,的確是我們不自量力想要高攀,如果居士覺得勉強立刻拒絕我們絕不在意……”
“您說什麼話啊!”季雲琨大喜。馬上截住秋若椰的話,昨天還道沒戲了,原來對方也對妹妹有意。
“什麼家世身份。我季某人豈是貪圖名利之輩。”他看了一眼風晴暖,笑語:“我妹子也對她這位風大哥心存傾慕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伯子伊樂得其成。大力推贊。
“若椰,你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