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了早就備下的物件,前段日子良兒等人喜歡的手套趁著這時候賞了下去,可把這幾個丫頭高興壞了。等到府上的下人們分撥磕完了頭已是丑時末,寧陽這才服侍諸葛端雲躺下,這日,夫妻二人同床共眠卻沒能睡多久,卯時初刻便起了身,用過早膳便趕著去宮裡請安,午膳在宮裡用過,直到下午回府裡,這一番折騰倒把寧陽累得夠嗆,直覺得比成婚那時候也洠�崢於嗌佟�
上元節時,大夏皇宮裡也有御宴,皇帝戌時才設宴於明宏殿,凡宗室中有王爵者,九卿中有功勳者,將領中有戰功者,朝廷百官三品以上極其府中封號三品以上的夫人,均可列席。只是皇帝設的宴席在明宏殿,而朝中官員的夫人們按理該由皇后於中宮設宴,但諸葛錦旭自登基以來未有後妃,於是便請長公主代勞,於中宮側殿設宴。
以前在大周時,寧陽就不擅長出席這種宴會,只是以前她是公主,與那些夫人誥命也沒多大利益關係,因此她多半會早些回西憙閣裡待著。如今可是不同了,躲是躲不成了,諸葛端雲去了明宏殿,那邊是男人們的戰場,這邊女人們的戰場只能她自己應付。
寧陽今兒穿了身秋香色雪蘭花的衣裳,外面罩了件絳粉色的袍子,坐於長公主諸葛綾的左下首,那位置讓沒見過她的朝中官員的夫人們明眼一看便知她的身份。
諸葛綾在這種場合大多比較隨意,總是眯著眼笑著,自己很隨意地吃著東西,也常勸酒勸菜,席間氣氛倒還算和樂。寧陽卻敏感地發現有不少眼睛是常在她身上打轉兒的,年禮雖說已經回給各家了,但那樣的暗示想來也比不得當面從她嘴裡得到令人放心的答案,寧陽有預感,待會兒看煙火時她會很忙。
果然,宴過個把時辰,諸葛綾說道:“煙火要開始了,都去院兒裡看看吧,不必拘謹了。”殿裡的諸位夫人誥命這才都到了院兒,因著能隨意走動了,寧陽一起身,文康二位王妃便過來給她行了禮,請她到一處視野極好的地方觀看,而過去之後,那裡卻已經站了幾個女人.這些女人大多看上去三四十歲,見寧陽來了都忙行了禮,文王妃這才笑道:“皇嬸不常見這幾位夫人,今兒我便做個引見吧。這位是工部侍郎徐大人家的夫人,這位是李參領家的夫人,這位是鎮國老將軍家的夫人。”
寧陽看了這幾位夫人一眼,她自然不知道這些人的夫婿當初在朝堂上都是馮黨一派,但對那鎮國老將軍家的夫人倒是印象深刻,那夫人看著很年輕,也不過二十幾歲,眉眼俏麗,卻帶著股子狠厲勁兒,所謂笑裡藏刀也不過如此。她聽說那鎮國老將軍已年過六旬了,這妻子倒是年輕,聽說是填房。
蒙夫人倒是個會說話的,笑著誇寧陽道:“以前就聽人說大周的女子柔婉婀娜,如今看來果真不錯,前段日子聽說王爺帶著王妃騎馬逛廟會去了,可把我羨慕的。只是一直沒機會見著王妃,如今見了,倒覺得王爺與王妃當真是一對佳偶呢。”旁邊的幾位夫人聽了也忙跟著附和。
幾位夫人不敢在這日子裡公然提起馮家的事,便繞著說,徐夫人說道;“我家老爺向來喜愛遙塔樓,竟不想今年王妃差人送了個羊脂玉的來,倒把我家老爺高興壞了,妾身也是覺得受寵若驚呢。”李夫人聽了也說道:“是啊,我家老爺就愛舞刀弄槍的,那大弓送來府上後,老爺都捨不得用呢。”
寧陽聽了淺笑道:“這是王爺吩咐下去辦的,夫人不必過於感激,府上送來的年禮王爺也很喜歡。”她特意說是諸葛端雲吩咐的,也算是拐著彎兒的告訴她們不必過於憂心。這幾個夫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這才略微垂下眼去,緩緩鬆了口氣。
只是沒想到那蒙夫人見勢卻將話題一轉,說道:“對了,前些日子圍獵之時,我家老爺見王爺戴了副手套,既暖手又不妨使箭,羨慕得緊呢,回府去便叫我也做一副子出來,我又沒見過哪兒會啊。府上只穎兒針線出眾,她一片孝心,想要給她祖父做一副出來,無奈也是沒見著物件,急得整日飯都吃下下。妾身在這兒也算厚著臉皮請王妃個話兒,不知能否讓穎兒去府上跟您學學?”
寧陽一聽這話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她還無法確定那蒙夫人的用意,不過女人對這種事情總有一種天生的直覺,她直覺這件事情絕不是學做手套這麼簡單。只是那蒙夫人以孝道為由,旁邊又有不少人看著她,倒讓她不好拒絕,只是說道:“那手套夫人若是想讓府上小姐來學,可是找錯了人了,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法子,是府上的下人們琢磨出來的。只是讓下人們教著小姐學東西,總有些不成體統。”
“這有何妨?”那蒙夫人轉了轉眼珠子,立刻笑道,“想當初先帝爺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