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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這些,那改日叫長史多去找些這樣的書來!”柳子軒聞言卻是垂眸一笑,不急不緩地說道:“多謝公主掛心,只是古書手札多流落民間,難以找尋,能得之真跡一見實為緣分,不可強求。況且這些手札民間便是能見到,亦是仿造者眾,若非常見,必不得真偽。公主可不必叫長史做此等難為之事了。”

安陽聽柳子軒語調平穩,話中倒暗含些深奧之意,聽了覺得也是有理,只是不能為他做些事,心裡難免有些失落遺憾,想起他方才話裡的客氣,禁不住低下頭去,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軒哥哥……此時屋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公主了……我聽著、聽著……”

柳子軒聞言微微愣了愣,只清淺一笑,只是還未答話,奶孃便進了屋,行禮說道:“稟公主、駙馬爺,宮正帶著幾個侍候的宮人來了。”話音剛落,林宮正便進了屋,身後領著七名宮女,四名小太監。

98故人

那道姑不過十七八歲,身後跟著個女童,肩上揹著藥箱,進了屋也不出聲,只是向屋中四人略微點了點頭,便快步走向矮榻。小童放下藥箱,給道姑搬了張小椅來坐下,這便把起了脈,間或抬眼看看那老者的面色,又抬手翻了翻眼皮。那手法看著倒像是個內行。

寧陽一來想知道那老者是否還有救,二來也很好奇這年代竟有女醫,不由往前走了兩步湊近了看。諸葛綾同她一起湊近了瞧,連同諸葛錦旭都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後頭託著腮看著,只有諸葛端雲獨自坐在遠處的圓桌旁,垂眸淡淡喝著茶。

“禪兒,拿針來。”那道姑也不嫌身旁圍著一堆人煩,或者說她根本就視幾人如不見,只喚了身旁的女童來,聲音聽起來別有一番沉靜之感。

那針包一開啟,裡面數十根銀針,長短粗細皆有。只見得那道姑的指節輕輕地在那一排銀針上走過,忽而手腕靈巧一轉,指間已不知何時多了幾隻銀針,細看去竟是長短粗細皆有不同。寧陽看得心中讚歎,那道姑已將老人的衣襟略微敞開,只見得胸膛上一片青紫,那道姑只略微蹙了蹙眉,手上卻不停,幾根銀針已然紮了上去。寧陽不懂穴位之術,下手精準與否她看不出來,只覺得這道姑下手極是果斷,絲毫不見她有猶豫之態。

正當寧陽暗自佩服之時,諸葛綾卻是略微偏了偏頭,打量起這道姑來。諸葛錦旭坐在後頭託著腮,眼中神色微變,只一時便有些吊兒郎當地笑道:“唉唉,這位姑娘,這老人家傷得可重,能不能救回來可不一定,雖說有死馬當活馬醫這一說,可這到底是人,你下手這般狠準,就不怕出了錯兒?若是這老人在你手上謝了世,旁邊這孩子只怕要嫉恨你一輩子啊。”

這種人命關天的場合還開著不合時宜的玩笑,大抵也就只有諸葛錦旭能做得出來。他心裡如何想的,寧陽實在看不透,只大約能感覺到他也無甚惡意,但確實也挺委屈這道姑,被請來救人,還得了這麼句話,指不定心裡如何作想。

那道姑卻是垂著眸神色冷淡,只專注於那老者身上的銀針,一邊把脈一邊看著那老者的臉色,手也偶爾去捏一捏那些銀針,略微轉一轉,像是在除錯深淺。她自專心下針,旁邊的小童卻是看不過眼了,那小童也不過十歲上下,癟起嘴來很不滿地瞪諸葛錦旭一眼,喝斥道:“你這人怎生如此不知好歹?我家小姐本在庵堂清修,輕易不問紅塵俗事,今日見人命關天,又是你等派人來請,這才發了善心來此救人,你不言感謝倒也罷了,竟說出這番不知好歹的話來,倘若這老翁當真救不回來,也要怪你個烏鴉嘴!”

那小童說話尚有幾分稚氣,卻是鏗鏘有力,話音在屋裡都要震上一震。寧陽聽了險些笑出來,卻強忍著,臉都憋得有些紅了。諸葛錦旭卻大笑起來,說道:“烏鴉嘴?哈哈!甚好,甚好!”這可比那金口玉言聽著舒服多了。

沒見過被人說成這樣還能開懷的人,那小童越發覺得諸葛錦旭不似常人,不由眉頭擰起來,剛要開口回嘴說他兩句,只聽那道姑說道:“禪兒,安靜。”

禪兒聞言只得住口,只是卻仍是氣憤難平,不由偷偷在背後皺了皺鼻子,自以為兇狠地瞪了諸葛錦旭一眼,模樣卻是可愛至極,惹得諸葛錦旭又是哈哈一笑。

正在此時,只見那道姑將老人胸前的一根銀針轉了轉似乎又向下紮了扎,那老者原本紫青的臉終於有了變化,眉頭略微皺了皺,接著身子似痙攣般幾番抽搐,看得那老人的孫子在一旁哭著直喊爺爺,眼見著就要撲上去,卻被諸葛錦旭眼尖地一把拉住,正在那孩子掙扎之時,那老者更劇烈地一顫,隨即口中噴出一口黑血來,那血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