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壓低聲音道,“這事是雲將軍安排的,要是大將軍知道了,也一定會這麼辦的。畢竟咱們這十萬大軍,可不能就這麼摺進去,如今大將軍去邊城養傷去了,咱們這伐戎的仗還是得打的。”
“老子就是看不慣那蒙闊!大將軍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喝慶功酒?他有啥功好慶的?昨夜裡要不是他帶的那幫子孫子沒護好大將軍,至於中了流……”老韓不管那麼多,張嘴就嚷嚷,只是話未說完,偉子一把捂住他的嘴,罵道,“你不要命了?快閉嘴!你也不往好處想想,大將軍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啥險事兒沒遇見過?能被那區區……那啥就要了性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那路上還有云將軍和貂子跟著呢,況且咱們軍中眼下不還有前鋒營的安統領坐鎮嗎?沒事的!沒事!”
“當真沒事?你可別騙老子!”老韓望向偉子,卻發現一個營的弟兄都吶吶地看著偉子,老韓一拳頭搗在偉子心窩上,瞪著眼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讀過兩年書,大將軍向來看重你,這回俺也聽你一回,要是大將軍有事,俺的拳頭找你算賬!”
偉子苦笑不迭,拍拍他的肩應下了。
卻在此時,一匹快馬良駒衝入軍營大門,直奔上將軍大帳,蒙闊正在大帳中與眾將士把酒言歡,那報信的人衝進帳中,一個踉蹌奔到蒙闊跟前,跪著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蒙闊忽而臉色大變,騰地從座位上起身,矮桌上頓時掀翻了過去,酒盞小菜灑了一地。帳中不明就裡的眾將士互看一眼,紛紛起身詢問緣由,蒙闊卻一臉的陰沉不定,直直出了大帳。那報信的人不敢耽擱,也跟著出了去,只留下帳中的議論紛紛。
報信的人跟著蒙闊一路小跑進空空如也的中軍大帳,一掀開帳子,蒙闊便一把將他揪過來,急問道:“你細細講來!”
那人應了聲“是”,便小聲說道:“大將軍今早往邊城去的,按理說此時該到了,卑職未收到邊城守軍的傳信,便覺有異,於是忙快馬趕往邊城,結果……在離邊城五十里遠的官道上發現、發現……發現百來名商旅打扮的戎人屍首,其中還有咱們武威營派去保護大將軍的兄弟的屍首!卑職大驚,忙往邊城去詢問,結果守城的軍士說大將軍未到邊城……”那人看了蒙闊一眼,忽而跪地說道,“上將軍!大將軍、雲將軍和左參領在戎馬關遇襲……失蹤了!”
蒙闊聽了神色變幻,他原本是想著趁昨夜突襲時放暗箭射死諸葛端雲,未想到被他閃開一些,未中心口,只是回到營帳中時仍昏迷不醒。軍中醫長老李提議將他送往邊城靜養。那晚的箭雖混在流箭之中,然而諸葛端雲素來精明,他極怕他若醒來會察覺出是他暗中所為,因而正猶豫著要不要等諸葛端雲到了邊城內,再想辦法下殺手,沒想到他竟半路遇上北戎人的刺殺?
那些北戎人是怎麼得知他今天會回邊城的?而且派去跟著諸葛端雲的武威營的將士也都失蹤了!這失蹤……是被北戎人所劫?亦或者……
蒙闊搖了搖頭,覺得沒這可能性。若是諸葛端雲醒了,沒道理不去邊城或者回軍營。那麼便是說……他們被劫持了?這有可能麼?雲風和那貂子都非等閒之輩,能這麼輕易就被北戎人抓了?莫非北戎這次刺殺的人裡有在這二人之上的高手?
蒙闊無法斷定,那報信的信使卻是驚惶不定,問道:“上將軍,如今可怎生是好?大將軍失蹤了!這、這要是叫將士們知道了……”
“此事不可宣揚!事關軍心,若是有丁點口風露出去了,本將要你提頭來見!”蒙闊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嚇得跪在地上忙磕頭,蒙闊卻疾步走向上首的大將軍座位上,不管不顧地坐下,研磨疾書。
“八百里加急!將此書速呈朝廷!”蒙闊大步走下來,將書信遞給信使,那信使還跌坐在地上,腿軟得不敢起來。蒙闊看了看他,親自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大將軍昨夜帶著咱們殺了老扈巴王的長子,那老扈巴王定不會善罷甘休!戎人兇悍,大將軍失蹤之事切不可透露,此事關乎我大夏十萬將士的性命!軍心若失,來日必敗!老夫與大將軍臨行前曾於殿前受命,發誓要將這十萬將士再帶回去……你只需將此書上呈朝廷,大將軍遭劫,皇上必然派兵援救!只要老夫尚在一日,就定會代大將軍主持大局,必要那犯我邊關的戎人有來無回!”
信使被蒙闊一番慷慨陳詞說得心中激動,忙鄭重地接了加急信報,單膝跪地行過軍禮,起身便去了。
蒙闊望著那信使的背影,眼底一抹晦暗,回到帳中,叫來兩個心腹說道:“跟著那人!待他把信交與飛信驛……”他看了二人一眼,舉起手刀,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