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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蛐蛐”,至於夜晚受苦被打、跪地求饒的那個司馬塵,就算是死,自已也絕不能讓他知曉。

司馬塵被他用力一拉,回過神來,一臉無奈,皺眉道:“可是,現在已經是傍晚,要還你的午覺怎麼也得等到明天中午再說啊。”

莊千棠回頭賊笑一下,道:“這債嘛,欠的時間長了,利息便積少成多,‘午覺’自然漲價成了‘一夜長眠’。”

。。。。。。

一棵參天大樹下,一小堆砍下的樹枝架起的篝火映照出一片溫暖、昏暗的桔紅色。

司馬塵背靠大樹,伸長了腿席地而坐。莊千棠則心滿意足地頭枕著他的膝蓋,仰面躺在地上,透過稀疏的樹葉,看著躲藏其間的星空。

“打算‘一夜長眠’的人怎麼還瞪大著‘牛眼’?”司馬塵低頭看了看膝上的腦袋輕笑道。

莊千棠縮了縮脖子,道:“看看星星,看看你,我有點懷疑這一刻是不是已經在‘一夜長眠’,正做著美夢了。你居然真的拿膝蓋賠我當年的石枕,真是不可思議!”

“哈”司馬塵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既然不可思議,那就一定是你在做夢,而且是春秋大夢。”

“我真的想知道,你我同在一營也好幾年了,雖然不在一隊,但也照面過幾次,為何你老是躲著我?”莊千棠正色道,“若不是我今天死皮賴臉纏上來,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視我如陌路?”

司馬塵收了笑容,面無表情道:“過了今晚,我一樣當你是陌路。”

莊千黨立刻坐起身來,定定看著他,道:“你到底是不是‘小蛐蛐’?”

司馬塵緩緩站起,撣了撣沾了泥土的衣襟,輕輕道:“‘牛魔王’的‘小蛐蛐’早已經死了,活著的是要出人頭地的司馬塵。”他望著愣在面前的莊千棠拱手施了一禮,道:“我已有心還債,你若是不打算繼續,我就先回去了。”

莊千棠盯著他的臉仔細看了又看,搖了搖頭後又恢復了懶散無所謂的平日表情,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意。既然找到了事主,我怎能輕易就算了?“說著麻利地又躺下,道:“枕頭拿來。”

司馬塵也不多話,又以剛才的姿勢坐回原來的位置,仍舊讓他的頭枕著自已的膝蓋。

兩人沉默良久,只能聽見火苗燒著樹枝的噼噼啪啪聲。莊千棠還是瞪大了眼睛仰望著上面被枝葉分割成一塊塊的天空,道:“自從爹戰死、娘改嫁之後我就從了軍,那以後再也沒有回去村子裡了。”

司馬塵“嗯”了一聲,道:“你走得很突然。”

莊千棠想起了司馬塵的身世,道“我記得你爹孃都不在了,你是隨姨娘到我們村的。你青姨呢?現在還好嗎?”

司馬塵道:“死了。”

莊千棠嘆氣道:“世事無常,你不必難過。”

司馬塵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想‘世事無常也未必都是壞事。’

莊千棠道:“小柺子呢?我走後他可還好?”他開始想起很久前跟著自己鬼混的一眾手下。

司馬塵“嗯”了一聲。

莊千棠又道:“臭豆腐又好嗎?”

司馬塵又“嗯”了一聲。

。。。。。。

莊千棠一個一個問過去,問了有十幾人之多,司馬塵回答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到最後,連個“嗯”字也聽不到了。莊千棠問道:“‘小蛐蛐’,你在聽嗎?”卻也聽不到司馬塵的回應。

他將目光從黑暗稀星的天空移到司馬塵低垂的臉上,原來這人已經睡著了。‘想要睡覺的債主還精神煥發著,你這個還人一夜長眠的欠債人倒睡著了,呵呵。’莊千棠心下覺得好笑。

他躡手躡腳地小心起身,沒有驚動司馬塵,在四周又砍伐了些樹枝,添進火堆,讓火焰燒得更大一些,畢竟冬末春首,夜裡依然很冷,那人又已經熟睡,別給凍著了。他將這一切安排妥當後,又小心翼翼地躺回原來的地方,依舊枕著熟睡中人的膝蓋。

莊千棠瞪大的眼睛這次並沒有再望向天空,而是正好迎上司馬塵的睡臉。那張臉因為火焰的熱量,不再似平日一般蒼白,而是白中透紅。

莊千棠痴痴地望著面前依稀映出夥伴兒時模樣的臉,道:“‘小蛐蛐’,我不懂你我之間怎麼會變得如此奇怪,不過肯定不是我的原故————因為‘牛魔王’從來就沒有變過。”他說的這話也不知道熟睡之人能不能聽見,繼續嘆了口氣,道:“只是,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坐著入睡之人的面容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那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