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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章 架照打,酒照喝

曲端、折彥野等人相貌直如鍋底,鼻孔朝天的宣贊發怒,卻也絲毫不以為意。曲端長身而起止,冷笑道:“灑家說便是十個京師的軍健,也及不上西軍一個好漢,這話又哪裡說得差了?咱們在邊地與夏人、羌人廝殺,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在軍中揚名。便是京師禁軍號稱八十萬,能有幾個當過大用?又有幾個在兩國交戰為我大宋拋頭顱、灑熱血的?”

本來楊志姑念著曲端是小種相公种師中麾下部曲,所以鐵青著臉陳言不語,無意將事情鬧大。可兩邊官將都帶著情緒對飲,酒過三巡,醉意下說話也都更衝了些。一來二去下,聽曲端話語中又帶輕視其他派系的宋軍之意,本就剛直的宣贊再也按捺不住,便起身與曲端爭執。

“大宋西地那般緊要去處,西軍中英武兒郎甚多,此事我也曉得。”花榮面帶怒意,也冷笑著對曲端說道:“可哪路官軍沒些只仗著蔭授為官,卻又沒十分本事的混沌蠢物?,須知只仗著將門後裔和西軍名頭而小覷袍澤同僚,又算個甚麼本事?”

花榮俊朗倜儻,可絕不是甚麼好脾氣,曲端聽花榮笑他仗著父輩福廕才於西軍中做得將官,更是心頭大怒火起。一旁的折彥野與曲端交好,又是西軍猛將折可適之子,聽花榮譏諷似是將他們折家後裔也給罵了進去,登時拍案而起道:“咄!你這廝怎敢辱吾等!?咱們有無本事,試試便知!你若不敢來,便是孬種!”

兩邊說得越來越僵,眼見都要翻桌子動手時,蕭唐怒喝一聲:“住手!既然都是大宋軍中健兒,同僚間何必如此慪氣爭執?”

曲端與折彥野等是种師中的下屬,蕭唐也不好過多斥責。哪知种師中輕呷了口杯中美酒,低聲對蕭唐說道:“賢侄若欲統領一支悍師立顯赫武功,也當知該如何馭統三軍,好教麾下將官信服效命。正所謂良馬難馴,千里烈馬,大多性情暴烈不易馴服。賢侄麾下若要帶得這些烈馬,又當如何處之?”

种師中說罷,他站起身來,緩緩說道:“承蒙賢侄盛情相請,本府現已不勝酒力,也當早些回去歇息。”

旋即种師中又轉身對曲端、折氏兄弟等人說道:“爾等客居京師,不可失了禮數。好了,本府先走了。”說完种師中向韓存保使了個眼色,竟拋下蕭唐與曲端等人,先出了包間兒雅閣,隨韓存保回他府上。

蕭唐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种師中這是撒手不管,好讓他處理西軍將官與關勝、楊志、花榮等人起的矛盾。

事實上自王安石變法之後,大宋朝西北軍鎮的宿代將門擁有了更多的獨立指揮權,而軍隊的素質也隨著與西夏等國的交戰,以及變法的深入而日漸提升,而西軍很多主將馭下風格都粗放的很,只要不違背軍令,只要你有本事沙場上奪旗斬將,屬下同僚之間心生間隙矛盾時,上官也懶得干涉過問。

見种師中先行離去,曲端和折彥野等更是沒把蕭唐放在眼裡,他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也自帶彪悍善戰的西軍將門子弟中幾分跋扈之氣,別說是楊志等人他們未瞧在眼裡。便是蕭唐也不足以讓他們敬服,你曾經於河北、京西路征剿匪寇賊人立下些許戰功又能怎樣?那幹江湖綠林中廝混的強人,比得上西夏、羌人諸部的精兵悍將那般驍勇?

何況眼見蕭唐名下這座金風玉露樓修築得雕樑畫棟、金碧輝映,曲端等人也只以為蕭唐是靠上下打點,迎合朝中權貴才得以在軍中平步青雲,所以他們對蕭唐更多了幾分輕視之心。似曲端這種發將起來連頂頭上官都敢將他罵個狗血淋頭,你個未曾與異邦血戰廝殺的京師軍官兒,又算個鳥?

眼見曲端等人神情不帶絲毫恭謙,蕭唐輕釦桌案,說道:“不錯,我大宋西軍乃是一支難得的精銳之師。可不論京師禁軍還是西軍,都有一心報國的好男兒!我大宋八百軍州,戎衛國家的也不僅是西軍兒郎!曲家、折氏雖為世代將門,還望幾位卻莫藉此矜傲的好!”

此時折彥質起身剪拂,說和道:“蕭大人教訓的是,是我們兄弟唐突冒犯......”

“折家兄弟,你且住嘴!”曲端沉聲打斷了折彥質,他聽蕭唐言語中帶著訓斥之意更是不服,便說道:“蕭大人,非是灑家有意和你手下結下樑子!可西軍兒郎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出的話從來就是敢作敢當!若說教灑家信服的人,蕭大人的那結義兄長魯提轄可算上一個,因為他當年也是老種經略相公手下的將官,也是我西軍中奢遮的好兒郎!承你之情吃了頓好酒,可大人若是於灑家擺這官威,卻是想的差了!”

曲端對軍職高他數階的蕭唐一口一個“灑家”,連起碼對於上官的禮數也沒有。蕭唐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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