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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章 把酒言歡,小種相公

雖然場面略有尷尬,可种師中久掌西軍,也深知西軍中許多將官雖驍勇善戰,可是脾氣一個賽著一個的倔。除非一起征戰廝殺時憑藉真本事震懾軍中,或者奪旗斬將,才能叫他們心服口服。所以他雖然出言呵斥曲端,卻也並未深究。

待各品美味菜餚,陳釀佳釀擺到席上時,雖然韓存保、燕青以及种師中這邊為人精細隨和的折彥質緩解著場面的局勢,可是蕭唐這邊其他心腹下屬,與种師中麾下的西軍將官,明顯已經是暗暗較上了勁。

原因無它,楊志與關勝、花榮、宣贊、韓滔等人都隨蕭唐安撫京南,都是一起出徵過的澤袍戰友,楊志的一身本事,以及他孤心苦詣地要闖出番功業的心願也都叫關勝、花榮等人瞧在心裡。見楊志遭辱,這些一起經歷過廝殺的戰友同僚同仇敵愾,自然會為他鳴不平。

可是諸如曲端、折彥野等出身彪悍的西軍將官官將,大宋八百軍州百萬禁軍中本就以西軍最為強悍善戰,在他們為自己西軍出身驕傲的同時也會下意識地輕視其他軍系派別的武將。這點也無可厚非,老子是哪的部隊、老子是哪裡的兵這種軍旅間的競爭心態到了後世也是屢見不鮮。

所以雙邊將官都是瞪圓了眼睛,較足了勁地要分出個上下,針尖對麥芒時,在酒桌上斗酒也要分出個勝負來。

這邊蕭唐與种師中這個西軍首腦人物倒相談的歡暢,种師中也是持重的將門帥才,與蕭唐幾番言談下來又甚是合拍。聽蕭唐論及西北兵事,他也開啟了話匣子,說道:“蕭都虞候,今日你說西夏當伐,卻又並非出兵的最佳時機。那麼按你所言,又當何時出兵最為妥當?”

莫名的,蕭唐對於种師中更生出股親切感來,因為當年蕭老爹還在世時,那個看似嚴厲古板的長輩,也時常似种師中這般丟擲個問題看蕭唐如何作答,之後再根據蕭唐所言詳加評述。蕭唐心下不禁有些感然,他提起盞酒,說道:“晚輩敬仰兩位經略相公久矣,今日一見足慰平生。晚輩還有個不情之請:既然晚輩與韓節度叔侄相稱,不知晚輩口否也喚小種相公一聲世叔,而不在以官職相稱?”

种師中微微一愣,他與韓存保對視一眼,兩人含笑頷首。隨即种師中也把起被來,與蕭唐提起的酒盞輕輕一碰,笑道:“賢侄還未曾回答為叔所問的話。”

略顯醉意的蕭唐聽种師中如此說,心下也喜。他與种師中一飲而盡後,略作思量了番,說道:“正所謂上兵伐謀,其下攻城。西夏最大的屏障不僅僅只有橫山,還雄踞於北的大遼。大宋不知須休養生息,補備西軍人馬,當大遼無暇他顧時,正當一鼓作氣取下橫山,已扼住夏人咽喉。”

史實中政和四年童貫、种師道聯合伐遼,也是因為女真完顏阿骨開啟始舉兵起事,遼國也正值焦頭爛額之際無暇他顧,而致使西夏再一次向大宋俯首稱臣的。當然戰事也極為慘烈,可經過幾年的休養整頓,綜合國力遠遠超出西夏的大宋也終於在那一場戰役徹底讓西夏再無法恢復元氣。

至於謀論涉及到遼國時,蕭唐契丹人出身的身份,不止是蕭唐自己不在意、种師道中等人不在意,甚至高俅等有心打壓蕭唐的佞臣也都不會在此事上大作文章。

盛唐韓愈所述“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華夷之辨到了唐宋這般時節,在官場中也不會把血緣出身看得很重,不僅是大唐時有高句麗族的高仙芝、朝鮮族的黑齒常之、突厥族的哥舒翰、契丹族的李光弼,還有大宋開國元勳將門的呼延氏,西北邊軍的折家將等,也都是党項、鮮卑等族出身。便是打壓政敵也不會有人在糾結此事下功夫。畢竟無論佞臣忠烈,所謀者都是江山社稷,論眼界他們都絕不會如市井無賴一般斤斤計較這些。

至於蕭唐倒更無所謂了,無論宋人契丹人,到後來不都還是華夏兒女?他還記得後世在大學時有個哥們父母分別是漢族與契丹血緣最為相近的達斡爾族,他放假回家過著家鄉的阿涅節、庫木勒節、抹黑節,回到學校和人論中華史、國學時每每又都能將人說得心服口服。

聽蕭唐說罷,种師中果然點了點頭,他慷慨激昂地說道:“我大宋自景祐年間起,與夏人四度征戰殺伐。除此之外於邊境大小血戰,更是數不勝數,何況西夏已賀蘭山作屏障,控扼西域咽喉之地,羌人諸部之亂也多因西夏而起。倘若能一舉蕩平西夏,我大宋兵災之厄十可去六七。

可若要西北百年邊患一朝而平,也絕不能急於一時。如今西軍軍力不敷,妄動兵戈空耗國力,又於我大宋無益。可倘若兵精糧足萬事俱備,我輩也自當盡取橫山,震懾夏人護我大宋萬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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