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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章 被人當做“蔡黨”的忠良

次日,蕭唐起了個大早,便率部署再次啟程前往鄧州。雖然本來還想去拜會牛皋,可畢竟公事為重,待安撫京西南路事畢還能經過這汝州魯山縣,到時再想方設法將這個尚未被髮掘的良將之才招攬至麾下也不遲。

可當蕭唐一眾人馬啟程能有一個時辰後,牛皋拎著些野雞、野兔尋到縣衙來找蕭唐,卻被衙役告知蕭唐已率軍啟程趕往鄧州,還說待公事一了回京途徑魯山縣時,再與牛皋相會。

“恁地不巧,本想打些野味來下酒,再與那大官痛飲一番。如今卻只有等他回來再說。”牛皋酒喝不成,不由得感到極為掃興,他在魯山縣中賣完柴火野味,便意興闌珊地出了縣城,回到自己在山間野林的家中。

可牛皋還沒踏進門口,便聞著一股刺鼻的糊味。牛皋心中一驚,他急衝進房去,卻看見自己的老孃面如金紙,輕聲呻吟地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一動不動。而自家娘子竟然坐在地上依著牆角,灶中的柴火已被燒乾,鍋中只殘留著氣味嗆人口鼻的黑色殘渣。

牛皋驚得肝膽欲裂,他先急促喊著自己的老孃,又轉過身跑到自己娘子面前,抓著她瘦削的肩膀搖動著。牛皋的娘子這時悠悠轉醒,氣若游絲道:“當家的...我與婆婆,似是害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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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數日,蕭唐一行人馬已進入漢末時劉備大敗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惇的古戰場遺址博望坡,行軍途中,聞煥章有意無意地提及蕭唐那鄧州知府餘光庭,乃是方奏請隱退不久的中書侍郎餘深之堂弟,而那個餘深算是蔡京黨羽中最得蔡京器重的一個(後來甚至進拜少保,封豐國公,再封衛國公加太傅)。

換句話說,聞煥章是在提醒蕭唐,這個餘光庭也很有可能是蔡黨中的一員。

那又能怎麼樣?蕭唐雖知道聞煥章在那晚向其諫策,如何根據眼前形勢,又該如何穩妥地肅清京西南路貪贓枉法、敗壞軍紀的軍監將官之後,也是在有意點醒蕭唐對方的出身來歷。

蕭唐卻知道這個餘光庭為人頗具才識、剛正不阿,後來也是在建炎年間金兵進攻鄧州時,餘光庭與城共存亡,不屈而死,全家人除了有個乳母負其幼子逃脫之外,盡皆壯烈犧牲。(很有可能在經過後世的藝術加工下,餘光庭化身為小說中堅守潞州身亡的陸登,而他被乳母救下的幼子,則是評書演義中耳熟能詳的雙槍陸文龍的原型。)

至於他那個堂兄餘深因受奸臣蔡京器重,所以多遭人詬病非議,實則此人為人處世善於明哲保身,政績並無多少劣跡。自古朝廷黨派之爭多喜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便是清除奸臣黨羽時也矯枉過正的事例也屢見不鮮。為人處世,尤其是在官場中行事絕對不是非黑即白,更何況蕭唐現在又是什麼身份?嚴格來說,他也可算作是“蔡黨”的一員。

此時迎接安撫使官駕的鄧州大小官員已在官道上等候多時,太陽還未落山,鄧州知府餘光庭、京西南路兵馬總管楊泰、提點刑獄公事薛可文等站在依仗的最前頭。蕭唐身為京西南路安撫使,巡檢軍司整備、緝捕綠林強人之事,本來知府與提點刑獄司並不受其節制,但同為轄治一路的官員,又聽聞那蕭唐現在是官家眼前的紅人,出迎相陪這般禮儀也是應該的。

相較於餘光庭、薛可文二人的神色坦然,其中倒是隻有那兵馬總管楊泰一對招子目光閃爍,似在暗暗思量些什麼。

京西南路安撫使的旗號從地平線剛剛進入眾人的眼簾,那楊泰一聲令下,安排好的鑼鼓隊登時鑼鼓喧天,周遭還響起了密密麻麻的鞭炮聲,一時間無比喜慶。

蕭唐一馬當先,與關勝、楊志等禁軍勇將引領車仗來到餘光庭等人面前,提點刑獄公事薛可文率先緩緩走出儀仗隊,向蕭唐微笑施禮道:“安撫使大人一路辛苦,我等恭候久矣。”

蕭唐看了那薛可文一眼,就見那薛可文年紀四十上下、生得清秀儒雅,倒頗有幾分名士之風。按品銜這個提點刑獄公事薛可文掌京西南路治下庶獄,核其情實而覆以法,督治奸盜、申理冤濫、歲察官吏並劾奏冒法,用現在的話說他就是一省檢察院的檢察長,不但是本路常駐官又與蕭唐安撫使軍政各不相屬,甚至按宋朝重文輕武的官例他的地位比蕭唐只高不低,所以他與蕭唐打招呼時只是客氣,卻絲毫不見半分恭謙。

比較下餘光庭與楊泰對蕭唐的態度可就恭順了許多,那鄧州知府餘光庭雖生得細皮嫩肉,但雙眼目光炯炯,神情中氣十足,向蕭唐見禮時不卑不亢,有禮有節;而京西南路兵馬總管楊泰一看便是武人出身,他虎背狼腰,身形魁梧,只是向蕭唐見禮時多陪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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