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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章 敵後特工鼓上蚤

夜幕降臨,天上的烏雲壓得很低。除了曲周縣城城頭遊弋的賊兵持著火把,發出點點光亮外,外面的夜濃稠的墨汁一般黑暗,時不時還捲來陣陣怪風,倒正合了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那句話。

時遷探出頭來,避開城門樓的位置,悄聲潛行至曲周縣城外一處僻靜的城牆下,他張望城牆上方,還不到兩丈的高度,遠比各處險關州府要矮的很。此次不過是潛入進個縣城,時遷就連輔助攀高越牆的飛抓也不攜帶,他只帶了火摺子與火煤筒,又從魏定國的火器中討來兩罐密封的猛火油來用用包袱背在脊樑上。

這次蕭唐力保他時遷,只說他是自己府中親信,又經其他人相勸,才使得魏定國勉強答應下來。時遷也是憋著一股勁,定要將這潛入城中、裡應外合的任務漂亮完成,也叫輕視自己的知道他鼓上蚤的利害!

時遷左顧右盼,伸手輕輕拍擊著城牆。這曲周縣城的城牆也是由夯土築成,城磚用白灰漿砌築相互錯開,年久失修下城牆表皮有的部分已褪了層泥土。終於時遷覷定個位置,在那一丈五六尺的高度有三兩處城牆表面微見凹凸,若是尋常人卻也難以攀越下腳。

“這城牆我只當它作鄉間籬笆跨過,卻顯不出我鼓上蚤的手段來!”時遷嘴角一翹,他又側耳傾聽一番,慣於在月夜行事的時遷視覺聽覺也都比尋常人靈敏的緊,他知此時此處城牆並無賊人再左右,邁後兩步,作勢欲躍。

時遷深提一口氣,蹭地便竄起丈餘高來。他腳蹬在城牆上借力又竄高几尺,隨即伸手一抓,三根手指正扣在城牆微有凹凸處再一縱身,渾如靈貓攀樹、壁虎遊牆般手足並用,須臾間便已攀上曲周城牆牆頭。

“只是不知這曲周縣內草場糧倉都在何處,四處城門樓必有許多賊人巡視,要開城門,恐怕會露了馬腳......”時遷邊思量著,邊俯身潛行,尋個落腳點躍下城牆潛進縣內。

這個穿著夜行衣的鼓上蚤似與黑夜完全融為一體,雖然時不時在不遠處有賊兵巡邏,卻絲毫沒有察覺周圍有任何異動。當時遷潛行一段,離城牆遠了些後溜進條小巷,翻身躍上座民居,在房頂上潛行探查,便是踏在瓦片上也悄然無聲,聞不見半點響動。

“直娘賊!咱們爭先與官軍廝殺,才折了大半兄弟,張禮、趙能這兩個驢鳥只瞧熱鬧,卻也敢與咱們作色!這叫我如何忍得!?”時遷忽聽前面處民居傳來叫罵聲,似也是冀南軍的賊人,便潛了過去,瞧瞧撬開瓦片,向下張望。

“我當是誰,原來又是這個夯貨!合著這廝倒黴,此番又撞見蕭唐哥哥,卻不是這蠢鳥的晦氣?”時遷不由暗笑道,原來那處房子中高聲叫罵的,正是當日他在威城所見,與蕭唐在陣前廝殺的董澄。

此時董澄神色惱怒,與沈驥、耿恭兩人正坐在屋中,就聽耿恭說道:“咱們冀南同盟各寨強人分高低上下,全憑帶來的兵馬人數,董大哥數次爭戰,哪曾落得人後?張盟主叫咱們率殘部助張禮、趙能這廝們把守曲周縣,抵擋那幾營官軍先鋒已吃力的緊,倘若官府本部大軍齊至,咱們如何擋得?”

沈驥也忿忿說道:“張盟主這般行徑,直教兄弟齒冷!不止是河東那條好漢卞祥,幾路強人全被他調遣回去永年、臨洺把守大寨。咱們兄弟為他出生入死,卻被放到這與官軍硬抗!我看不如......”

正說著,沈驥向外張望了眼,隨即壓低聲音說道:“我看不如咱們帶弟兄回封龍山去,否則這般耗下去,只怕咱們兄弟想留個囫圇屍首,也是難事!”

董澄聽沈驥說罷沉吟片刻,隨後立即將碩大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斷然道:“不成!咱們便是回了封龍山,只憑這些許人馬,還能成甚麼氣候?況且咱們兄弟既然已拜張迪為盟主,如今不告而別,豈不壞了江湖義氣?”

沈驥頓足道:“哎呀我的大哥!張迪既然不當咱們兄弟是心腹,大哥你又與那廝講甚麼江湖義氣?”

董澄卻怒道:“閉了你的鳥嘴!我董澄自打落草為寇,便是將腦袋掖在褲腰上,不怕死的好漢子!如今我若是灰溜溜的逃了,豈不是教江湖上好漢恥笑我是個貪生怕死的孬種?張迪雖待我等不公,我自會與他計較,可叫我董澄做陣前逃命的慫貨,那是萬萬不能!你們要走自顧走去!我卻不走!”

沈驥、耿恭見董澄發怒,只得噤聲不言。而時遷偷聽了陣,忽然他計上心頭,他暗付道:聽這三個賊廝所言,張迪手下賊人多是烏合之眾,彼此明爭暗鬥。既然城裡兩夥強人不合,我不如捱到半夜,等大多嘍囉睡得懵懂時放火,哪怕挑撥兩撥強人火併不得,也可趁亂開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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