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了手機。
“有一個推銷員來訪,我請他留下談話!你們快來!”她壓低了聲音焦急地喊。
第十一節 海上獲救
旺伯是大沙村的漁民,臉膛紅暈,白髮短硬,體格健壯,快60歲的人了,仍出海打魚。旺伯的兒子福仔與他長相很像,卻沒有他那般壯實。
這一天一早,旺伯和兒子福仔駕著小船駛向貓礁海面,那裡離岸邊有二十多里,是他家承包的海域。旺伯每天都要到貓礁收放魚籠。那些魚籠長年放在海底,裡面放有魚餌,只要魚發現了魚餌,就會鑽進籠子。旺伯的工作就是提放魚籠和收魚添餌。
到達貓礁後,旺伯把船停在投放魚籠的地方,讓兒子收魚籠。
福仔收了幾個魚籠,並順著魚籠的連線把船拉向貓礁北面。他在拉魚籠的繩子時,忽然覺得很沉,可又不是拉不動,覺得有個大東西在下面,便叫道:“爸!下面有東西掛上了!”
旺伯聞言離開舵機,到船邊來幫福仔拉纜繩。隨著魚籠升起,他們看到,在魚籠上掛著一具屍體,是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福仔一驚就欲放手,旺伯卻不以為然地盯著屍體說:“你看他那身衣服,應當挺值錢,我們給他扒下來。”
福仔壓抑著驚慌,與父親一起將那具屍體拉上船。
屍體一落入船艙,福仔就叫道:“爸!這個人好像沒有死!沒有泡脹,關節和肉是軟的!”
旺伯也發現這一點,但他知道,這不是判定生死的標準。他仔細打量拉上來的屍體。
這個人個子比他們高許多,像是北方人,面容英俊安詳,嘴唇紅潤,膚色正常,沒有死人那種灰白色,也沒有傷痕和被魚蟹啃食的痕跡,的確不像是死屍。他摸了摸這人的手腕,沒有脈搏,又俯下身聽了聽,沒有心跳和呼吸。
旺伯揪著下巴上的短鬚思索著說:“這個人像是死了不久,不知是不是喝醉了從船上掉到海里的,也可能是被人毒死的,聽說有的毒能讓人死後……什麼如生。”
他蹲下身,在這人衣兜裡掏摸,沒有發現什麼,才站起來說:“管他呢!先扒下衣服,再把他扔遠點!要是有毒的話,別把我們的魚毒死。”
他說完,招手讓兒子幫他脫這人的衣服。衣服很快脫下來,旺伯提著上衣在福仔身上比量,說:“可惜,你太矮,這衣服有些大!”
福仔卻看著半裸的屍體擔心地說:“爸!我怎麼看都像是活的,我們給他穿上吧!”
旺伯不滿地哼了一聲,責怪道:“難怪你三十歲了也討不到媳婦,膽子這麼小,什麼事也幹不成!我們走!”他說著,發動了船,向深海駛去。
這艘小船的動力,是一臺簡陋的柴油機,一小時只能行駛十幾公里。旺伯一口氣開了一個小時,早過了村裡的承包海域,已經到了鄰縣的地界。這時候,旺伯停下船,對兒子說:“來!我們把他扔海里去!”
行駛途中,福仔就一直盯著那具屍體看,越看越覺得像是活人,因為這具屍體沒有死人常見的那種可怕形象和膚色。聽到父親叫,他回過神來,猶豫地說:“爸!好像不對勁!”
旺伯抓住屍體的腳脖子瞪著福仔罵道:“傻蛋!哪那麼多事!抓住!”
福仔只好抓住屍體的兩個手腕,跟著父親用力將屍體抬起來。
旺伯喊著:“一……二……三!”和兒子將屍體擺動起來,但在他“三”字剛出口、屍體還沒有盪到船邊的時候,福仔已經先鬆了手。結果屍體的身體落入船艙,只有兩條腿被拋得搭在船邊上。
旺伯剛要罵,卻聽福仔在驚叫:“爸!他在笑!”
旺伯仔細一看,果然那屍體臉上有了表情,是在微笑!而且眼皮子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然後,那人眨動一雙黑亮的眼睛,看了看旺伯和福仔,慢慢翻轉身體坐起來。
福仔目瞪口呆,旺伯也臉色大變,二人驚慌失措逃到船尾。旺伯操起搖機器的鐵手把,戒備地豎在身前,膽虛地喝道:“你是什麼東西?幹什麼到我的船上?”
那人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看了看自己只剩短褲的身體和船上的情景,虛弱地說:“你們不要怕!我是人,不是怪物!”
他站起來,拿起放在船板上的長衣褲穿上,一邊穿一邊說:“看在你們把我撈上來的份上,我不計較你們扒我衣服的事,也不追究你們想拋屍的企圖。”
旺伯聽到那人說自己是人,臉色已漸漸恢復正常,但他仍然戒備地問:“你是什麼人?你沉在海底怎會沒有死?”
那